在县里熟悉了却又舍不得走。
磨蹭到了八月里,南平王巡兵结束返程回来才把他捞了回去。
小孩子们有些难舍难分,南平王看着跟自己出了城的小崽子沉默不语,甚至还有些要哭的痕迹,诧异间觉得接错了儿子。
一别三两个月,发现燕沅性子变了不少,昔时在京城王府里那般霸道高傲,谁都入不得眼的模样,而今竟然也会舍不得玩伴了,且还说着回京了要派人送些什么好东西回来,想的安排的还很是周道。
南平王意外之喜,先时带他出来的本心就是不想他在王府里被骄纵坏了,想着看看外头也磨些性子,虽是没能把崽子带去把各府地走一遍,但是性子却是有所改观,也算是殊途同归达到了目的。
八月天里,今年秋阳县的荒原新地上,开花结实的胡麻与吐出白云一般的棉花交织成片,形成了一道格外喜人的景色。
成熟早的胡麻与棉花已经可以陆续采摘了,农户都格外小心的收这荒地上的头一批庄稼。
沙地贫瘠,土壤并不肥厚,且又是头一年种植,地里的收成并不乐观。
一亩新开的荒地,产量不过半石到一石之数,能到达一石之数的已经是顶破天的收成了。
唯独是秦小满亲自开出来的两亩地达到了此番产量,实则也是因为下了不少肥料才有的收获。
但是即便收成不多,农户们也欢呼雀跃的很,毕竟这可是新地,头一年能有产出就不错了,哪里还指望着能和自家常年精细料理着的土地一样。
九月里,粮产按例送到了府衙,自是不必说今年粮食又增产了。
除却原本的稻子玉米等传统作物,还有与之往年不同的胡麻与棉花。
今年县里荒地新开了三百亩,其中有两百亩地种了胡麻与棉花。
合计共产了一百二十石,其间胡麻八十石,棉花四十石。
县府里收取了胡麻三成二十四石,棉花十二石,虽是数量不多,可经济作物的价格高,其实能抵不少粮产。
再者这还是第一年呢,往后定然会越来越好。
年夏的时候县里便应景的提前开了几家新铺子,有棉花铺和胡麻铺子,入秋收成之时,老百姓的胡麻棉花就能直接朝铺子里头卖。
杜衡在秋收以前就在忙活这事儿,他自出资盘了几间铺子下来,选了一间开胡麻铺。
早年间家里种植过油菜,他对这些能榨油的作物还是有所了解。
胡麻榨出的油精贵,而今外头价格卖的高,一斤麻油便要小一两多的银子。
一石胡麻可以榨油四十斤,也便是说榨油以后一石胡麻可以赚取四五十两。
但这是毛收,实际上种植、榨油等诸多人工算下来,一石胡麻是决计赚不得这么了不得的价格。
为此几番算下来,从地里收的未经榨油工序的胡麻铺子的收购价格是二两到三两银子间一石,其间确切的价格自然是要看胡麻的成色,品质来定的。
至于棉花,布行自是乐于收,价格也自有定论。
县中商户知县府有意于扶持这桩生意,也都大胆的出资做这项并不多了解的生意,纷纷开了铺子。
老百姓的胡麻棉花有地儿可卖,且价格又高,都欢天喜地自留好种,预备明年再种植。
杜衡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只不过他也有难题,秋阳县穷,这胡麻所产的料油能吃的得起的人说到底还是不多,寒瓜那般价廉的吃食县里自己还能销的走,可精贵些的吃食可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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