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上,弟弟要是考进士了,爹爹肯定高兴。”
澹策吐了吐舌头:“爹爹笨蛋,进士都考不上。”
杜衡在窗边看着两崽子,字没见得写,倒是你捏捏我,我戳戳你,叽里咕噜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旁的没听清,“逆子”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听到了。
杜衡敲了敲窗棂: “秦澹策,你还好意思嫌弃你爹笨考不中进士啊?你呢,每天吃饭三大碗,吃了就调皮,调皮完了睡懒觉。叫哥哥摸摸你的脸皮厚一点还是县衙的墙门厚一点吧。”
两个小崽子看见窗外的人,齐齐捂住了嘴巴。
杜衡瞧见崽子一致的动作,失笑:“小爹呢?”
“小爹出城去了。”
杜衡眉心微动:“又下地去了?”
承意点点脑袋。
“那你们俩乖乖的,我去接小爹回家来。”
“知道啦!”
临年节,县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今年肉眼可感县里热闹了些,这当头采买年货的人来往如织,倒是喜庆。
出了城,不过三两刻钟就能见着还在开垦荒地的农户。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①
秦小满端了一大盆沙土,正在过网筛石子,眼见活儿就要干完了,能安心回家过年了去,听到声音举头见着了个长衫打扮的男子。
留着一抹小胡须,微仰着下巴,半眯起眼睛一副沉醉模样。
吟诵完毕,恰得其时的将目光落在了被他吟诵而吸引的人身上。
秦小满放下沙盆,默默的拾起了一旁的锄头。
男子微微一笑:“小郎君在开荒地?”
秦小满回之一笑:“否则我在耕田?”
“小郎君果真有趣。”
秦小满道:“方才你叽里咕噜念的是些什么?”
男子见状面上添了几分自信:“乃是赞扬小郎君这般勤劳之人的诗词,小郎君可喜欢?”
秦小满看着这登徒子一般的做派,但笑不语。
男子见此还以为秦小满羞赫了,又道:“不知小郎君芳龄几何,家住何方?”
秦小满挑眉:“这可是私密事,我怎好作答。要不然你问问那位仁兄?”
男子不明所以,疑惑回头,一眼瞧见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个人。
眼见来者不单是相貌过人,气韵也是不凡,很有读书人的派头,他觉得两人都是读书人很沾边,笑眯眯道:“莫非这位仁兄是家兄?”
杜衡脸色更暗了些,攀的哪门子亲戚,未应他的话,只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羌沅村人氏。”想着单说村户之民没什么亮点,男子立马又道:“在村子中教授村童,一边读书科考,现如今已有童生功名。”
“这么说来还是个读书人了。只是不好生生读书来这荒地上冲着人吟诗作赋是何道理?”
男子腆着脸道:“只因在道上受小郎君辛勤劳作所吸引,这才顿下步伐前来一观耕种。若是此生能聘得此贤良之人,那可真当是福分一场。”
杜衡笑了起来,笑容却没甚么温度,反倒是有些瘆人:“多谢赞赏了,这福分我且收下。来人,把这爱吟诗的童生郎送去县学里叫儒师好生教导一二。”
“欸,欸!你甚么人怎这般无礼!”
眼见上来的人直接将他扣住,男子慌了神立马叫道:“光天化日下,怎可随意绑人!”
“还在叫嚷,县太爷送你去县学那是你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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