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抓住了些蛛丝马迹便急吼吼的来问责处置,这性子也未免过于急躁了些。
回到办事房,蒋作无叫来了干员:“近来可有谁上了匿名信?”
“小人日日仔细盯着,便是下衙以后也吩咐了人,不曾有人递过信啊。”
蒋作无凝起眉头:“那是他见了谁?怎晓得县学之事?”
“盯着内宅的人前来回报,这些日子知县都不曾出门,也不见有人来拜访。”
蒋作无眉头更深了些:“既是不曾有人匿名,杜衡也未见什么人,平素里谈公事也有王有鑫在旁伺候着,同六房典史谈话一一都转述而来,并无不妥之处,那还能是谁。”
“小人愚钝。”
蒋作无看着日日贴着杜衡殷勤的王有鑫,眉头微凝。
虽有猜测,但却也并不曾叫来王有鑫,不叫一点小事伤了老下手的心。
二十一日,杜衡到了正式任职的时间。
他一早沐浴换了官服,自县衙由巡检开路,各下官六房典史相随进行游街仪式,供老百姓瞻仰。
提早发放了公文,一早上老百姓都沿街观看热闹,寂寥的县街倒是在非集县日里难得热闹了一日。
杜衡高头大马,一路的朝拜和问安,置于高处受着一众目光瞻仰,任凭什么人心中皆会油然生出一股成就来。
读书人挤破头也想谋个一官半职,不乏也有游街受瞻仰之功。
“阿爹,是爹爹,爹爹高高!”
承意站在街边最高的台阶上,这才看见了人头攒动的街市上远处过来的游街队伍。
看着为首一身官袍的杜衡开心的乱跳:“爹爹好威武!”
“驾驾驾!”
澹策只看到了好多马儿:“爹爹驾驾驾!”
秦小满一手拉着个崽子,翘首观望:“这阵仗了不得,早知如此我该找个作画先生把这场景画下来,往后也有所回首才是。”
沿县主道游行一圈后,回到了县衙门口,再一同见乡绅读书人。
接着进前衙与代管教谕做交接,点香上祭,礼仪程序繁杂琐碎。
午后,又接着召见县下十二乡里正,训话认人以后,里正方可把消息带回村里,通知昭告村户新任知县到任。
最后才是县衙的百余名官吏一并在会堂集会。
待接任礼毕以后,早过了平素下衙的时辰,杜衡没讨人嫌继续留着人,散了一众官吏。
“王主簿,你再多忙一下与本官对接点公务。”
主簿职责本身便唯知县马首是瞻,自是不敢说不好。
杜衡慢条斯理的在理政堂里整理公务,磨蹭到了用夜饭的时间,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都这般天色了,竟一埋头就忘记了时辰,倒是耽搁了你回家用饭。”
王有鑫道:“知县大人心系公务,处理政事忘我,真真是秋阳县之福。小人伴于大人左右收获可是不小,如何会觉得大人是耽搁。”
杜衡笑道:“眼下时辰不早了,不妨你便随本官到内宅用了饭再回去,也当是本官弥补心中的歉疚。”
王有鑫倒是不贪这顿饭,但听闻杜衡要引他前去内宅却有些意:“大人盛情,那小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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