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哭了一场,周挽清眼睛也泛着红。
“我不多要紧,倒是劳你跟小满跑一趟。”
秦之枫躺在床上,脸色有些泛白,许是惊吓一场又伤脚失血而致。
看着杜衡和秦小满进来,还招呼了一声。
“放宽心些,我昔时也是伤了脚,还曾跛脚了好一阵,而今照样是好好的。”
秦之枫道:“我相信大夫的医术,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是我无缘此次春闱了。如此也好,贤兰临盆在即,我留在家中陪她正好。”
他这话说的颇为看开,但读书人怎会不晓得其间的遗憾。
家里人都晓得,其实此次去不得应考家里人也没什么怨言,怕的是秦之枫想不开。
杜衡看了秦知闫一眼,秦知闫会意,唤着周挽清还有儿媳等人出去:“让他们姑舅俩说说话儿,瞧你们眼睛都哭红了,快去洗把脸,大过年的倒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不吉之事。”
见屋中只余下两人,杜衡才道:“堂兄还当宽心些,你我中举不算晚,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会考。”
“书院同窗提点与我,此回春闱只怕是不如往年顺遂,朝廷正直多事之秋,此番你因故不能应考,也不见得尽数遗憾。”
秦之枫闻言眉头凝起,他自晓得杜衡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已做宽慰。
“乡试中榜已属不易,紧着便要会考,实话来说,我觉得自己准备的并不妥当,而下也算多谢时日备考。去了也不一定考上,多的是人经年不中,其实此次前去也不过是多一回考试机会。”
秦之枫心里很有数,会试翘楚云集,他多半陪跑。但作为读书人考都没考,和考了不中还是两种心境。
不过听杜衡这话,他心里倒确实更宽慰了些微。
杜衡在床边的凳子坐下:“是矣。”
秦之枫道;“只是可惜了此次不同与你一同前往。否则还能有个照应。”
杜衡自嘲笑了一声:“堂兄害怕往后没有机会嘛。”
秦之枫嘴角也上扬了些:“切勿说这番丧气话,你的文章才学是能大展身手的。我看了往年的会榜,金榜题名者不少是各州府乡试榜的翘楚。你一路考上来稳健,乃已一骑绝尘,此次大有指望。”
两人说了好一番,杜衡和秦小满在这头午饭吃了才回的宅子。
马车上,秦小满不由得叹气:“县里本就进京赶考的举子不多,原本想着有堂哥作伴,倒是也不必太过忧愁,而下倒是好了。独你一人前去赶考,一路上可就无人照应了。”
“没事,过了府城赶考之人便多了,再者到时候我带上易炎,还怕什么。”
秦小满应了一声:“希望堂哥早些把身子养好,也实在是不凑巧。”
大年元宵过后,因只杜衡一人前去赶考,秦小满让他早些过去。
县里到京城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路上再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一二,拖的时间也就更长了。
进了京城是全然不熟悉,按照前去府城赶考的经验,还得是提前找好地方住熟悉环境。
且秦小满还听闻有些偏远之地的考生赶着前去京里,结果水土不服而误了考试的。
这赶考,可以早到,但决计是不能晚到。
于是乎十五以后就收拾着行装,预备月末就出发去京城。
这尚未开春的天气里,还冷的很,京城一带比落霞县还要冷些。
等到了京城,二三月的光景里,天气只怕是和落霞县还一个气温。
为此春闱赶考是最艰难的,天冷还得长途跋涉不说,需带的行装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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