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眼下压着这儿媳妇都有些吃力,要是以后再有个一男半女的,怕是更要压她一头去,这朝心里就想着彻底能把郑彩娥给拿捏住呢。
听到这话郑彩娥也不恼,嫁过来就是春耕,她这婆婆惯会精明算计。
先还跟家里说的多喜爱她,催促着她早些进家门,实际哪里是多欢喜,不过惦记着她早些过来正好帮家里耕种罢了。
这些心思农户婚嫁常见,她也没放在心上。
过门后便日日下地,她和村妇打成一片,那些个婶子夫郎的视她做贴心人,早就把她那相公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同她说了个干净。
男人成亲前有两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别说是男子,就是哥儿姐儿的不乏也有。
但是成亲后那又是另外的日子,她自信栓的住自家的男人,自是不把婆婆想让她心有危机的话当真。
“各自都成亲了,婆婆还拿着以前的事情作何,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的这么僵,传出去让人笑话。”
“过来没两日,你倒是还会教训起婆婆我来了,郑家是好家教啊。”
赵娘子冷下声音来,她嗤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欸,娘!”
郑彩娥虽是不愉她颇婆破这些事上的作为,却也还是追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秦伟成亲的日子,天微微亮杜衡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蹲在衣柜前找衣服。
虽然拢共没有两身衣裳,但今儿不是下地,他还是寻出了素日里去县城里才会穿的一套衣裳。
“拾掇的这么花枝招展的要做新郎官儿啊?”
秦小满从外头跑进来,看见杜衡正背对着门系腰带,他上前便在杜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胡闹。”
杜衡赶紧把衣袋栓好,见着一脸贼兮兮的秦小满,他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尖。
两人在屋里闹了一会儿才一道出门去,直接到秦雄家里去吃早食。
这当儿天色虽早,但帮闲的人早就来了,得有十几二十个人。
秦雄在村里人缘不错,有的是人要仰仗,这家中办喜事自然前来帮忙还是吃席面儿的人都多。
早饭就摆了三桌。
村里讲究没有那么多,这种并不正式的早饭也没分桌,秦小满挨着杜衡坐。
吃了饭后,秦小满就去跑闲打杂,帮着折菜洗菜了。
杜衡今儿个体面,堂屋门口贴墙放了张小方桌,上头摆着笔墨。
他就负责收礼钱,记礼簿。
巳时的时候陆续就有人来了,不必人刻意领着或是提醒什么,见到管账先生就自行过去了。
“五斤母鸡一只,鸡蛋二十。”
杜衡沾了点墨,竹柄毛劣的笔在他手里也乖顺了许多,几个劲秀的字落在了礼簿上。
送礼的人虽不全然识得那几个字,却也觉得杜衡的字赏心悦目。
“早听说小杜识字,没想到字还写得这么好咧!”
“娘子见笑了。”杜衡客气了一声。
“大字不识得,你晓得什么好坏。”
站在说话的妇人旁的汉子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见杜衡把礼记好了便小心眼儿的拽着自己媳妇儿去了旁头。
杜衡微垂着眉头,没在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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