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上的积雪都化的不剩什么了,村里的人也陆续出门来翻地,预备着要开始春耕。
没想到在山脚下看着有阵子没碰见的赵杞,他对杜衡的事情避而不谈:“前两日发热病了,现下好了上山看看。”
“你身子没事吧,那小子是怎么照看你的,如何还让你受了寒。”
秦小满心里烦:“你有完没完,怎么的,你娘给你说的人家说好了,而下有空闲出来晃悠了。”
“那事儿我是不愿的,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
秦小满看着赵杞那婆婆妈妈的样子烦躁的厉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了,走了。”
“小满!”
赵杞正想要追上去,忽而却被后头的一道声音给呵斥住:“杞子,你上哪儿,不许去!”
村路上过来个妇人,一把扯住赵杞:“你也是心善,什么人都凑上去说话,那些个不知羞的也不晓得离远些。什么人都敢往自家里领,你晓得是多不正经的玩意儿,我且告诉你,便是去找个寡的,也不要放荡的。”
秦小满没理会指桑骂槐,快着些步子往山道去,倒是泼辣的赵母微有诧异的看了一眼远山道上的哥儿,要是换做往日早掐过来了,今儿竟然没还嘴。
赵母拉着自己儿子道:“你瞧瞧,以前是个多牙尖嘴利的,而下叫人说中了自己都没脸反驳。你跟郑家的亲事儿都说好了,以后离秦小满远些,要是又贴上来没叫人看了笑话,他不要脸就算了,要是坏了跟郑家的亲事那可坏了事儿。”
赵杞忧心的看着走远的秦小满,可有不敢跟他娘顶嘴,便也只有默不作声以此来表示反抗。
山上比山下着实是冷许多,山窝子里还有厚积雪没有化开。
进了林子像是在落雨一般,一直都有雪从树叶枝干上落下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声响未有断绝。
秦小满带了个草帽,站在树林里看着被积雪压断的树枝,杂乱横陈的摆在地上。
他合该是拎着镰刀上前便把树枝砍下规整好任其风干,待到夏时当柴火拾捡回家。
可是他立在树林之下,却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并无心动弹。
原本想尽快振作起来,事与愿违。
他刻意不去想有些事情,越是刻意往他脑子里钻。
杜衡是不是已经到了县城,又是不是已经见到了他舅舅。
而今当是坐上了商队的马车,向着他只听过的富庶繁荣徽州前去了。
他以后会读书科考,还是会经营管理铺子呢?
听柱子说他写字很好看,画的年画儿也受人喜欢,自己也知道他又手艺好会做菜,想必是不管做什么当都会有所出息。
为此他愿意成全,主动让他走。
其实他也很意外,他自小秉性霸道,瞧得上的东西就要想方设法的得到并且据为己有,而当他得知杜衡的家里人来找他时,他竟然会意识里便帮着他离开。
头一次不是占有。
想到这里,秦小满有些欣慰,嘴角可以翘起。
可是当他想着这么好的杜衡,以后会娶一个商户人家的哥儿小姐,或是往上有书香门第的公子千金愿意嫁。
不论是与何人成家,他都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秦小满很奇怪,当初得知赵家不会要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满心的气愤,就想着和人争出个高低来,不惜脸面和赵杞的娘叉腰对骂。
现在杜衡走了,他非但没有大吵大闹,竟然会是这番心境,没有不甘心也没有气恼。
他只是,完完全全的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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