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你把价格喊高一些。”
他想了想:“你就喊十八文一张,由着会绕价的绕一会儿,但是不能低于十二文卖出去。”
王柱子连忙点头:“好,越是临近过年县城里的什么东西都在涨,咱们这当头的年画儿涨价也不稀奇。”
杜衡有点不放心的问王柱子:“你去县城里一日,家里没找不过问?”
王柱子道:“而下腊月里我没什么可忙的,家里有爹娘哥哥姐姐的忙碌,我能做啥,素日不是上山就是在村子闲逛。今儿我带着我娘的一笼子鸡蛋去县城,说是帮她卖鸡蛋,实则还是卖年画咧。”
杜衡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王柱子笑眯眯的凑上前去:“衡哥,你没把这事儿告诉小满哥?”
“我若是告诉他还有你赚辛苦费的事儿,他不就直接拿去卖了。”
王柱子见状立马表忠心:“我肯定不让人知道这事儿,小满哥凶悍,你跟他过日子定然要有点私房钱,不然不是事事儿都要低着头嘛。”
杜衡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攒钱自有他的用处。
“你下回卖了年画以后给我买点纸回来,这还是用的秦先生在世时的纸张,借了是要还的。”
王柱子应声:“我知道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也不早了,杜衡让王柱子带了一碗猪血回家去,天擦黑的时候秦小满也背着一背篓的柏枝回来了。
晚上两人吃了剩菜,在灶房里也觉得有些冷,秦小满探了个脑袋出窗子,听见院子里头刷刷刷的声音。
“是下雨了吗?”
杜衡也听见了动静。
“夏雨才会砸的这么响,当是落雪粒子了。”秦小满连忙放下饭碗:“我去把鸡关鸡笼里。”
他匆匆出去,石板院子上已经铺了一层散碎的雪粒子,像碎米一样,落在地上还弹开。
鸡怕是也被密密的雪粒子砸的怕了,三只鸡一起躲进了鸡圈,秦小满都不必唤,径直就去把鸡圈门关上。
幸亏是没有躲懒早早把从山里拾掇回来的柴火给收整在了后屋檐下,否则就要受雪了。
“真下雪粒子了。”
秦小满听见杜衡的声音,看见他跳着脚到了灶门前,借着屋里的光瞧着斜撒下来一颗颗的粒子。
“今年下的比往年早些,冻死人了。”
秦小满早就见惯了雪,没什么稀奇的。
于村户人家来说,这是灾害,下雪就可能有人冻死,不像城里的富贵人家可以围炉赏雪。
“你别乱动,崔大夫说正是长骨头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折到又该长歪了。”
秦小满过去扶着杜衡,他才不过去了院子片刻,身上就染了一身的冷气,杜衡却暖乎乎的。
他瞧秦小满肩头和头上都兜了些雪,抬手给轻轻扫了下来。
“说不准晚些时候还得下大雪,晚上肯定冻的很,放一盆子的碳火屋里怕是都不暖和,这要是添两个,两屋子就四个了。家里煮饭存的这点碳火怕是用不到开春。”
秦小满看着面容俊秀的杜衡,来了家里快一个月了,养的也比先前刚捡回家那会儿更好看了些:“你今晚又歇在我屋里,那咱们用两个炭盆儿也就够了,如何?”
自打先前野猫蹿进屋里,杜衡陪了秦小满一晚上,他便尝到了甜头,但是那一晚后杜衡又回了自己屋里去睡。
秦小满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人又叫去,却是没有合适的由头,到底不敢像之前那般霸王硬上弓。
杜衡还没有答话,人就被扶着进了秦小满的屋里。
这间屋子要比杜衡睡的那间小一些,且烤着才烧过火的灶房,确实要暖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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