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从前都是囫囵吞吃。在人类社会待久了,它也学着刁,吃火锅要蘸料才肯吃。
“否则没滋没味。”——这是它的原话。
乌黎吃着火锅,听到乌金问他:“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乌黎:“先考上大学再说。”
乌金不以为然,“有我在,你还怕考不上?我是问你念完大学毕业后,你是怎么想的。是留在外面,还是回到槐罗寨?”
照它自己想,肯定是留在人类世界里乐趣更多,更好玩。
乌黎:“留在外面吧,不回去了。”
乌金点点头,说:“行。”
之后的事,再慢慢计划。
旧年就这样过去了。
零点,迎着新年鞭炮声,一人一虫等到了新年。
砰!砰!砰!
黑压压的天空,释放着一场盛大美丽的烟火。
乌金睁圆了瞳孔,瞳仁倒映着这片火树银花,忽而变成了金色。
它侧头看乌黎,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便挨过去,吻了他。
“新年好。”
“新年快乐。”乌黎也亲了亲他的蛊虫。
这只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他相信,他和它还会有很多年。
……
独居生活和从前有了很大差别。不过要问最大的差别是什么,乌金和乌黎大概都会不约而同地回答,是自由。
乌金不需要再伪装身份,它可以随时随地,在房间里保持虫子或人的形态。
一人一虫偶尔也会吵架,但总是很快和好。
他们开始还自己买菜做饭,可有时候炒菜炒着就炒到了床上,导致最后饿肚子。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几次后,乌黎就放弃了自己煮饭的想法,而是改叫外卖。
那要是等外卖吃厌了呢?
他与它大概都会不约而同地回答,那就等吃厌了再说。
也许是待久了,或许是那份血脉契约影响,驭蛊师和蛊虫的性格都会相互影响。
无论是饮食、口味,灵魂,他们都在变得越来越相似。
乌黎问它:“你之前和我那位祖先签订契约时也这样吗?”
乌金说:“不会。”
那么,就是恋爱带来的了。
乌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荒谬的是,他刚才居然一个人莫名起来地在吃那位曾曾爷爷的醋。
午后,难得晴天。
他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乌黎放下手中的书,捧起趴在膝盖上的金蚕蛊,放到阳光下对比了一下。
一样的金灿灿。但它身体的颜色似乎比温暖的阳光还要明亮。
“乌金,你好漂亮。”他由衷道。
它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干嘛突然拍我虫屁?”
“我说的是实话。”他又吻了吻它的触角和头。
这是乌黎最近养成的习惯。
每天早晨起来,他都会先吻床边睡眼惺忪的它。
只要看着自己的蛊虫,他心中就会一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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