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麻药, 痛苦像一根根细密的银针清醒地扎着大脑。这次他伤得确实很严重。倘若不及时送到医院, 大概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从槐罗寨出来,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江湖险恶。
强烈的痛令他丧失理智, 火柴擦动磷纸, 油然而生一股恨意。
乌黎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好了。
他定然会将那个家伙千刀万剐, 受万虫啃噬之苦……
在吸血的同时,它渐渐又变回了原形。
金蚕蛊端详了一会他苍白秀气的面容,心道这一刻的乌黎, 倒有几分像人了。
从前它一直觉得他不像人, 像花。
那种盛开在群山谷之间漫山遍野的幽蓝花。
乍一看漂亮、无害,有着野性夺目的美,但若是等到深夜,月光如水,便会以虫肉为食。就像捕蝇草一样, 这种花的食谱, 是蛊虫。
它漫不经心地钻入他的身体。
从人类狰狞、绽开的红嫩皮肉伤口处, 金蚕蛊就像一艘破开风浪的船, 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白皙的皮肤鼓起一个肿包, 接着, 飞快向各处窜去。它与他合二为一。
乌黎在昏迷中蹙起眉……
滴,滴答。顺着口子往下滴溅开的血液, 被它大张的口器精准地吸卷吞入腹中。
——而下一秒,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乌黎胸腹下方破开的一大道伤口, 血肉竟然在诡异地蠕动。随后,伸出密密麻麻无数像触手的虫须,自动地将薄皮给拖拽了回去,填补,愈合,顷刻间恢复原状。
站在巷口无意目睹这一幕的邵航吓得后退几步,手中的参考资料书袋应声掉落。
“这,这……”
附近有家书店。
他今天只是出门买书,碰巧路过这条巷子时,觉得里面的人影似有些熟悉,便停步多看了两眼。
而这一眼,他就认出对方是自己的同桌,乌黎。
乌黎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地上流了一大滩血泊。
邵航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报警,脚下却情不自禁地移步靠近。
再接下来,就看到了刚才恐怖恶心的一幕。巷子背阳,光线昏暗,美人躺在那里,半个白嫩肩头裸露在空气中,脸是漂亮且完美无瑕的,堪称活色生香。可脖子以下的胸腔部分,却像在发生某种异变:丝丝缕缕的肉质组织探出,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的下半身。看着那藏在阴暗中蠕动的血肉虫须,邵航面色如土,有种想要干呕的冲动。
“乌…黎……”邵航手心冒汗,一股寒意从后脊直往上冒。
他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霎时间,乌黎睁开了眼睛。那视线冰冷、晦暗而带着一丝说不明道不语的兴味,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邵航脑海中警铃大作。
理智告诉他危险,可那锋利的眼眸,就像一把飞刀,牢牢地将他钉在原地。
邵航只能跟一尊石像似的立在那,嘴上下开合,干巴巴道:“乌,乌黎,你怎么了?”
“你过来。”“乌黎”朝他招了招手。
那声音,听起来低哑陌生,和乌黎平常的声线完全不符……
但不知为何,邵航仿佛被磁铁给吸引了,双腿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乌黎”示意他蹲下来,然后抬起血渍尚未干的手掌按住他的头。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邵航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头晕脑胀。就跟有一根吸管直捅入他的大脑搅拌,有什么东西被悄无声息地吸走了。
几分钟之后,邵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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