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道:“我等下去找他试探一下。这个你不要着急,我们要从长计议。”
只要乌黎还在他们家,就不愁得不到手。
与之相反,如果他们一逼他,到时候对方卷包袱离开,就糟了。姜庆云感觉乌黎手头估计还有不少金条,天下之大,他其实想去哪儿都可以。所以,姜庆云才会对乌黎这么好。
乌胜元点头,“行。爸,都听你的。”
……
回到房间,世界一下清净了。
乌黎将金蚕蛊掏出来放进小黑坛中,将肉一股脑地倒进去。
等它吃饱喝足爬出来后,又要用洗洁精替它清洗小黑坛。
养蛊,这个外人看着神秘而风光的职业,内里实则是个苦差事。
乌黎想起它与他第一次签订契约时,它对他说的话是:“以后你就听我差遣了。”
驭蛊师驭蛊师,意为驭蛊。
可他却反倒被蛊虫所驾驭、驱使,并甘之如饴。乌黎边洗坛子边苦笑了两下。
金蚕蛊在地上爬过去,又爬过去:“我生气了。”
“嗯?”乌黎弯下腰望向它。
金蚕蛊看都没看他,兀自气哼哼道:“你竟敢说我是东西!”
乌黎:“什么?”
“就是刚才,在一楼的时候,你说你要拿肉喂给其他东西吃!”金蚕蛊控诉道。
乌黎怔松,后知后觉,不自觉有些想笑出声。
“好好,你不是东西。”
金蚕蛊更愤怒了,满地乱爬:“你竟敢骂我!”
“没有。”乌黎蹲下身捡起它,耐心地摸了摸它的背壳,轻声道:“我的性命都是您的,我岂敢骂您。”
金蚕蛊刚想说话,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乌黎站起来,它只得骂骂咧咧地止了声。
乌黎打开门,“姜先生,什么事?”
姜庆云递过来一杯热牛奶,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明天上学。”
乌黎:“那您进来说吧。”
姜庆云跟着他进来,没位置坐,坐在床沿。
“校服还没到,明天你可以穿自己衣服去,但是阿黎,咱们这边内地的高中有严格规定,等校服到了你就不可以再穿苗族服饰去学校了。姑父体谅你们苗族习俗,但这是学校规定,我们也要尊重对不对?”
乌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你不用太担心,明天我会送你和胜元到学校办理手续……”
接下来又七七八八闲聊了几句,姜庆云才将话引入正题:“阿黎,你奶奶有没有说过,给胜元给留份东西?”
乌黎:“什么东西?”
“就是……蛊虫,驭蛊术之类的。”姜庆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胜元他妈妈当年很有天赋,我想着要不让胜元也学学。现在社会难混,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也是多门傍身的本事嘛。”
乌黎给出了一个很简明扼要的回答:“他学不了。”
“为什么?”姜庆云追问,“这个难道还有年龄或者其他限制要求吗?”
乌黎:“蛊术阴邪容易反噬,所以在苗疆一脉都是传女不传男。乌胜元身上阳气太重了,不适合学这个。”
“好的好的,姑父晓得了。”话虽这么说,姜庆云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想乌黎一个男少年也能学,凭什么自家儿子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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