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六月,高考。
毕业季。
胥正豪暗恋的那个女孩就要即将从高中毕业了。
听他说,她还是去考了他们一起约定的那所大学。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他知道她也许还在等待着他,可是他们却不可能再见面了。
那天,胥正豪穿上西装(虽然是店里的标配工作服),打上领带,给女孩送去了他亲手包扎的一束小雏菊。他特意选了最新鲜的花材,喷上保湿水,看起来黄嫩得娇艳欲滴。这次他也没有再写贺卡,把花放到她窗台上便离开了。
尽管荼罗曾说,他每年都可以送女孩一束花,作为员工福利。胥正豪却不打算再送了。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能共同陪着走一段路足矣。他不想再打扰孟秋柳的生活。可能她也不想被打扰吧。
就像他第一次在贺卡上写的那样,她未来值得比他更好的人。
这天没有下雨,反而艳阳高照,似乎与胥正豪悲伤的心情不符。
鬼是不能在烈日下出门的。要不是荼罗给他施了法术,也许他半路就燃烧成了一坨灰烬。
想到接下来的工作,胥正豪重新打起精神,从后院游荡进花店。
“过来。”正在院子里除草翻土的荼罗停下动作,向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荼哥?”胥正豪飘过去。
荼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胥正豪仔细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手绘的机票。飞行目的地是他一直很想去的希腊,爱琴海。
荼罗说:“这是老板给你弄的。以后,你每年的员工福利是一次国外游。”
捏着薄薄的机票,胥正豪傻傻地笑了起来。
“谢谢荼哥,谢谢司老板,祝你们早生贵子,呸呸,百年好合!”他看起来满脸写着高兴。
荼罗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铲土。
它估计过预产期,大概这几天司子濯就要生了。
得在崽种子们生出来前,将这批土地给收拾好。
……
论一个父亲的自我修养。
高贵、美丽的紫色曼陀罗自出生起十花不沾阳春水,现在却要下地为崽种们干农活。
……
第一次生崽种,司子濯紧张、忐忑又担心。
考虑到一点,他是男人,身体构造没有子宫卵巢等器官。种子们,不会像排泄一样排出来吧?!那样他真的有点接受不能。也许某天一不小心,他们的孩子就会被冲水马桶冲走了。
他之前问过荼罗,自己会从什么身体部位把种子生下来。
荼罗指了下他肚子中间的圆点,说:“这里。”
司子濯低头一看是肚脐眼,顿时松了口气。
荼罗说,曼陀罗花花种的生命力很强。不用担心,等它们成熟后会自己从他肚子里掉出来的。
司子濯便点了点头。
它没说出口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司子濯现在就已经是一朵花了。
他的身体像雌花一样,在无形之中发生变化。他的内脏器官,也就相同于花朵中的生殖器官,他的肚子,就是孕育胚芽的子房。
只是他只有雌蕊。需要与荼罗的雄蕊接触在一起,花粉传授,才能产种。
又等了一周。司子濯每天吃好喝好,水吨吨地喝,不忘晒太阳给种子们补充光合作用,时刻盯着自己的肚子,给肚脐眼按摩、消毒。荼罗说他应该就这几天会生了,可是还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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