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里,当时就想着,一定要在身上带上点工具。
结果真的用上了。
这把凿子通体金属,宽扁的头十分锋利,触手光滑,一摸就知道是属于现代社会的东西,只不过被系统蒙上了一层游戏茧里生锈粗糙的伪装。
楚酒用手探索着棺材盖和棺身之间衔接的缝隙,把凿子前面的锋利的刃插了进去。
然后用力压了压,接着顺着缝隙往下,换个地方,再用力压一压。
没用多久,就把上半身能够得着的地方全部撬了一遍。
棺材里空间太小,没法去撬下面靠脚的部分,不过已经足够了。
上面大半部分的棺材盖已经被撬得松动了,楚酒摸了摸缝隙,摸到了一根根钉子。
楚酒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一推。
棺材盖上连着的钉子被拔了出来,上半截棺材盖往上翘,大股新鲜的空气涌进了棺材里。
这是野外,空气中有新挖开的泥土的气息。
外面还有人正在说话。
“家主说了,让咱们动作快一点。”
“怎么忽然说埋就要埋呢?”
“家主说,今晚结阴亲,要是把她埋在这儿,祖宗一定高兴。活着埋了,身上没伤,死了也好看。”
楚酒毫不迟疑,一鼓作气,手推脚踹地把棺材盖彻底掀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果然是野外。
今晚不是阴天,满天的云层散了,硕大的月亮挂在天上。
借着月光,楚酒看出来了,周围的坟包横平竖直,排列整齐——这里是秦家祖坟。
秦云简那座立着无名碑的坟就在旁边。
两个秦家的仆役原本正在用铁锹挖坑,忽然听见动静,在坑里一抬头,就看见楚酒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像只鬼一样破棺而出,手里还攥着一把凿子。
其中一个瘦一点的结巴:“她……她怎么出来了……”
另一个身材壮硕一点的胆子大多了,傻了一秒,就吆喝:“快!快点把她抓回去!别让她跑了!!”
楚酒心中冷笑一声,抢步上前到了土坑边,一把揪住壮硕的那个的衣领,一凿子凿进他的肩膀。
鲜血长流。
壮汉吓得魂飞魄散,挣开楚酒的手,和瘦子两个人手脚并用地爬出土坑,连滚带爬地跑没影了。
夜晚的冷风刮过,吹过林立的坟头,呜呜作响。
楚酒弯腰捡起他们扔下的一把铁锹,一手攥着凿子,另一只手拎着铁锹,往秦家祖坟外面走。
前面不远处,就是乱葬岗。
楚酒分辨方位,找到了自己前世的坟。
坟原本就埋得浅,今天又刚被韩序他们挖过,重新填上的土不多。
楚酒没几下就用铁锹把棺材盖着的泥土挪开了。
棺材盖是被韩序虚虚地浮搁在棺材上的,没有钉住,一搬就开。
棺材里的那副白骨露了出来。
白骨蜷曲着,孤零零地缩在狭窄寒酸的棺木里,反射着月光。
楚酒把掀开的棺材盖翻了过来。
月光下,棺材盖里布满了一道又一道清晰可见的抓痕,横七竖八,深深浅浅。
每一道上都写着绝望。
她就是那么被活埋的。
楚酒扔下棺材盖,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对着打开的棺材嘶吼了一声:
“啊——”
她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站在枯树下,自己前世的荒坟前。她的声音是寂静无声的坟地里唯一突兀的存在。
花体字在空中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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