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提示刚消失,就真的有画面灌进了楚酒的脑中。
楚酒:“……”
宙斯直接给她放了个电影。
说是电影也不太对,确切地说,楚酒的视角,更像是电影中的角色本身。
第一视角电影。
而且这电影比普通的电影厉害得太多了,因为它是有气味的。
是扑鼻的栀子花香,还有柑橘清爽宜人的酸甜。
窗外树影摇曳,叶子肥绿,像是个夏天的中午,浅金色的阳光照进来,斑斑点点的,微风吹过,木头窗棂轻轻地吱嘎响着。
楚酒面前是张桌子,桌面上放着托盘,里面摆着一只拳头大的小巧精致的铜炉。
小铜炉点着火,火上坐着一只小钵,钵里正在加热的东西,粘稠厚重,好像是一小坨浅黄色的蜡。
她自己正在小心地把一只小瓷瓶里的油滴进蜡里。
淡黄色的油滴晶莹剔透。一滴,两滴,三滴。
她的另一只手拿着小匙,把油滴轻轻搅进蜡里。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
是秦云简。
他伏在桌上,用手支着头,这回身上穿的不是素白,而是件靛青色的衣服,滚着玉色的边,衬得肤色莹白。
他正专心地看着她往蜡里滴油,口中说:“嫂子说得没错,单单是栀子花的香气,会有点腻,再加上几滴柑橘油后,香气就清透得多了。”
楚酒抬头对他笑笑。
秦云简继续说:“嫂子心灵手巧。字写得比我好,读我的书比我还快,上次替我写的文章,连先生都赞不绝口,可惜只能关在宅子里,连门都难得能出,你觉得闷不闷?”
楚酒这个角色说话了:“你今天没正经事做?就在这儿胡说八道地瞎聊,足足聊了一上午了。”
秦云简的眼角弯了弯,不说话。
半晌,他忽然问:“嫂子,你来我们秦家几年了?”
第147章
楚酒把油滴完,塞好瓶塞,把小瓶放在旁边,才说:“当初刚来的时候,好像是十三岁吧?”
秦云简说:“我还记得办喜事那天,宅子里外到处都是红的。我哥那时正在生着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该拜堂的时候都躺在床上,没法下来。”
楚酒说:“对。后来我十四岁,你哥就没了,从嫁过来到现在……应该有六年多快七年了吧?”
秦云简依旧趴在桌上,一双眼睛凝视着她,问:“那你家里没有别的人了?”
楚酒摇摇头,“母亲去世以后,就没了。只剩下一个远房叔叔,和我们走动不多。”
秦云简弯了弯眼睛,“也不算是坏事,你就可以一直待在我家了。”
这场景转眼就换了。
仍然是这间房间。
秦云简在对面,只不过这次是站着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变成了夹的,依旧是靛青色,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密的花纹。
他面前的桌上铺着一张纸,他手中握笔,时不时抬头,认真地看一眼楚酒,再低头在纸上画一笔。
楚酒悄悄探身,想往他的纸上看,却被他用衣袖一遮。
“别偷看,还没画完。”
楚酒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坐着。
过了好半天,总算是画好了。
秦云简移开衣袖,拎起那张画给楚酒看。
“怎么样?像不像?”
楚酒默了默,“我身上长毛?还长着一条尾巴?”
纸上画的根本不是楚酒,是一只浑身上下毛茸茸,正在扑蝴蝶的小花猫。
他画功了得,小花猫活灵活现,让人一看就想撸一把。
秦云简偏头看看画,再看看楚酒,眼中含笑,表情却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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