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无语:“要怕也应该是我有资格害怕,你是鬼吧?你都变鬼了你还怕什么?还能再死一回?”
她说得很有道理,女鬼不吭声了。
好半天才又说:“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他们都不肯放我出去吃点,我好饿啊……”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遥遥地传来声音。
是从大宅深处传过来的,有个苍老的声音哼哼呀呀地吟唱着什么,词文绉绉地很讲究,一句一句地押着韵,只是遥遥地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纸面人说过,今晚秦宅祭祖,估计他们正在举行祭祖仪式。
也难怪女鬼说有吃的。
楚酒把被子叠了叠,堆在床头,自己舒服地斜靠着坐着,手里攥着手机,防备又有什么突发事件,把油灯突然吹熄。
她半天没说话了,韩序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楚酒,你没事吧?”
楚酒扬声回答:“没事。”
两声梆子还没响,按规矩,屋里的亮光不能熄,这么熬着太困了,楚酒为了转移注意力,和女鬼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聊。
楚酒问她:“柜子里的那个,你在变鬼之前,是做什么的?”
女鬼大概也很闲,居然真的回答了。
“我是路过甘苍镇的学生,都说这里风景好,想过来看看,在镇上客栈里住着,”女鬼幽怨地说,“后来就死了,变成了鬼,待在这个柜子里。”
楚酒问:“你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你的?是客栈里的人,还是他们秦宅的人?”
毕竟棺材放在秦宅,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也不知道,”女鬼说,“我就是睡了一觉,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死得很迷糊。
楚酒问她:“你们鬼不能穿墙吗?为什么会关在柜子里面出不来?”
上回在钟山医院,兰可宜就是可以穿墙的,大家都是鬼,技能加点应该差不多。
“当然是因为柜子里有符啊。”女鬼说。
楚酒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她应该是在柜子里翻了个白眼。
女鬼继续说:“这柜子里的符是秦宅请来的高人画的,是真高人,不是骗子,这符鬼怪都害怕,我每天白天能溜出去,一到晚上,就会被这符重新召回来,拘在这个柜子里,可难受了,除非有人愿意开门放我出来。”
她跟楚酒商量:“所以你能帮我开开门吗?”
楚酒拒绝:“不能。”
女鬼不满地哼哼:“呜——”
外面遥遥的吟唱声还在继续,声音的调子忽然拔高,节奏也比刚刚加快了。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各种听不清的词如同疾风骤雨一样往外倒。
楚酒忍不住心想:这是祭祖吗?谁家祖宗也不太会愿意听这种调调吧,这听着好像是在驱邪。
忽然传来“邦——邦——”两声清晰的梆响。
两声梆响后要黑灯,楚酒火速抄起桌上的油灯盖子,罩灭了油灯。
屋子里骤然黑了。与此同时,远处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柜子里的女鬼也突然放弃了劝诱楚酒开门当替死鬼这件事,不再吭声。
只过了一会儿,门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楚酒握着纸刀,无声无息地翻身下床,进了床底。
按女鬼的说法,说不定他们秦宅会借机杀人,不得不防。
门缓缓地开了。
门一开,外面惨淡的月光就照进了屋子。
楚酒从床底下往外看,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素白色长衫的下摆几乎垂落脚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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