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牌视而不见,直接往里走。
地下一层没有窗,只有白色的日光灯管照明,不知这里原来是度假村做什么用的,现在幻化的样子是和楼上一样的走廊,房间不多,而且都锁着。
走廊的墙上贴着一张纸,上书“停尸房”三个大字,外加一个向前指引的红色大箭头。
楚酒沿着箭头的方向往前,耳边又幽幽地响起了恐怖片式背景音乐,若有若无。
有人的时候它不响,非在这种时候瞎响,它就是故意的。
隐隐的背景音乐也就算了,楚酒最怕的,是它什么时候突然轰地一声,没有防备,能活活把人的心脏吓停跳。
走廊到底,楚酒终于看到了一扇门,门上挂着显眼的“停尸房”的牌子。
门根本没锁,连关都没关严实,大概是因为放在这里的东西,估计也没谁想偷。
楚酒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据钟瑶他们说,游戏茧里死去玩家的尸体都被送到这里来了。
所以里面的尸体全是真的,不是幻象。
楚酒给自己默默鼓劲:上个游戏茧里,已经在看上去切得乱七八糟的死人堆里滚过一回,这回好多了,起码应该是整整齐齐的,应该也没多可怕吧。
她轻轻拉开那扇门。
门只开了一点,一股冷气就呼地从门里冲了出来,楚酒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随即明白了。这里本来是度假村,当然没有能存放尸体的冰柜,为了尸体不那么快腐败,只能把房间里的空调尽可能地开到最低。
楚酒溜了进去。
里面是个挺大的房间,没有人,只在角落开了一盏小灯,昏昏暗暗的,地上是粗糙的水泥地,白墙简单粉刷过,也漆着半人高的绿漆。
房间里摆着一排排的军绿色单人简易行军床,排得整整齐齐,因为地方局促,床与床之间挨得很近,
大多数床上都躺着尸体,好在全部从头到脚,蒙着薄薄的白床单。
楚酒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捏着,提到喉咙下面一点的地方,怎么都放不下去。
楚酒:系统,你要是现在敢突然吓唬人,你就死定了。
这里除了一排排尸体,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家具和杂物,楚酒在整个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哪里有纸张类的东西。
楚酒干脆趴下,把头贴在地上,看了一遍地面。
地面打扫得很干净,除了一条条行军床的床腿,能一眼望到头。
现在唯一没找过的,就是那些放尸体的床上,白床单下面。
系统不做人。
楚酒在心中叹了口气。
最好按顺序一个一个地来,才知道哪张床找过,哪张床没找过。
楚酒走到靠近门口的第一张床前。
床上的尸体盖着白布,床头用一小条扎东西用的白色塑料绑带挂着一张小标签,上面用潦草的笔迹手写着姓名、性别、死亡年龄和死因。
这是个五十二岁的男人,死因是“违反医院规章制度”。
楚酒伸手掀开床单。
男人躺在那里,身上穿着病号服,一目了然,床上和身上都没放着纸张。
暂时可以不用搜身,时间有限,先泛泛地找一遍再说,因为言不秋说过,他随手往哪里一放就忘了拿,应该不会“随手”塞进尸体的衣服里。
楚酒伸手试了试,男人没有呼吸和脉搏,皮肤冰凉,已经死透了。
楚酒把他用白床单重新盖好,转身去掀隔壁第二张床尸体上的床单。
她的手才一拉开床单,就是“轰”的一声响。
是背景音乐。楚酒在心中诅咒了系统十万遍,用余光也能看见它在闲得没事瞎轰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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