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气流从唇间吐出, 带着一股腐烂的血腥气。
女人已经不会说话,但她的动作比什么话都管用。
孟光宗牙齿打颤:“老、老婆……”
黑色发丝骤然勒住孟光宗的脖颈, 女人张嘴,发出无声的厉啸。
孟凌曦嘻嘻笑着:“爸爸居然愿意承认我妈?我以为在爸爸心里,我妈只是个没用的、脑子有病的情人。”
孟光宗没有说话,目光发直。
孟凌曦看着他,眼中充斥着恶意:“爸爸就这样叫我妈老婆,那哥哥的妈妈怎么办?阿姨可是你的第一任妻子呢,你说她会不会生气?”
孟光宗眼珠子一轮,视线聚焦,另一张漂浮在黑暗里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额角却有裂痕逐渐扩大,腐败的鲜血顺着伤口滴落,整个空间红色越来越盛。
孟凌曦满面狂喜,大笑几声,一头扑向孟光宗。
孟光宗错愕地向后扬去,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头顶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禁痛苦地惨叫。
孟凌曦的妈妈吐掉咬下来的头皮和肉块,弯起眼睛,愉快地向孟光宗喉咙咬去。
……
孟光宗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还残留着反复被撕碎的幻痛。
来查房的医生被吓了一跳,在他语无伦次的叙述中将他送去检查,好一番折腾,结果孟光宗除了有点高血脂,其他指标都很健康。
医生们并不能理解他身上挥之不去的痛苦,他的秘书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大叫着有鬼,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孟光宗重新抬回病房——
或许是被吓出心理阴影,又或许是双腿的幻痛过于强烈,孟光宗从惊醒之后就不会走路了。
孟氏高层闻讯赶来,瞧着孟光宗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纷纷摇头叹息,似乎十分可惜这位将孟氏做大的“枭雄”。
秘书冷眼旁观,察觉到他们隐晦的快意,差点没气个半死。
但他也只是在一边生气,并没有真的做点什么,更没打算和对方起冲突。
他算是和孟光宗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自然会维护孟光宗的利益。之前他对孟光宗挺有信心,想的当然是如何帮助孟光宗压下这帮高层,但今天孟光宗奇奇怪怪的表现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当然知道孟光宗下过不少黑手,有不少人因此丧命。可越是这样,不就越说明那些人不可怕,而孟光宗足够心狠手辣吗?
秘书实在不明白孟光宗这么多年都没害怕过,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得如此惊恐。
难不成人老了,两个儿子都和他对着干,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秘书思忖着,要真是这样,他这位老板八成是废了。
看来,他需要提前准备退路了。
秘书没亲身见识过无限流游戏里的道具有多厉害,自然想不到孟光宗昨晚的梦境有多真实,今天感受到的痛苦又有多剧烈。
孟光宗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但此刻的他和之前的孟饮冰一样,灵魂上遍布伤口,因此每一根神经无时无刻不在遭受凌迟一般的痛苦。
除了孟凌曦,昨晚在梦中攻击孟光宗的都不是幻影,是孟饮冰用道具从灵魂长眠之地带出来的真正灵魂。
“我说过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那就不会是一句虚话。”孟饮冰又一次坐在靠近孟光宗病房的窗户外,观赏着孟光宗惊慌的神情,“他这个秘书不太行啊,都没注意到我那个好弟弟今天动作不太对劲吗?”
昨晚对付孟光宗时,孟饮冰用道具将孟凌曦的灵魂也拉入了无限流空间。
他本意是让孟凌曦也感受一下类似的痛苦,哪想到孟凌曦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被拉进去的一瞬间就脑补了一出自己被亲生父亲痛下杀手的大戏,短暂出现灵魂异化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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