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持到饭局结束,苏兆夜都没失了风度,等坐上回家的车子,他身体一歪,一头栽倒在后座上。
乔庆吓坏了,冲上去连声呼唤他的名字。
苏兆夜毫无反应,额头黄豆大的汗珠冒个不停,眉头紧紧锁着,脸色甚至泛起不祥的青灰。
乔庆呆了一呆,回过神来情绪有点崩溃,哆嗦着手去拨120,抖的太厉害,拨了几次才拨対。
……
苏兆夜从昏沉中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他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时间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买饭回来的乔庆一推开病房门,惊喜道:“苏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兆夜眼珠动了动,视线缓缓转向乔庆,整个人就像生锈的机器,动作僵硬,似乎仔细听就能听到零件摩擦的咯吱声。
乔庆见他这样,心情难免复杂。
纵然他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老板,可対方永远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何曾有现在这种时候?
他在心里摇摇头,按下呼唤铃,上前去照顾苏兆夜。
苏兆夜被热毛巾擦了把脸,总算精神了一点,环顾房间一周,嘴唇抖了抖。
他现在是在医院?他病了?
医生很快赶到icu,稍微检查了下情况,和乔庆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情况很稳定。注意这两天不要给他吃东西,任何食物和水都不行,我们开的吊瓶足够补充电解质。两天后他就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乔庆连声道谢,送走医生,苏兆夜就虚弱地问:“我是什么病?”
“胃穿孔,情况比较严重,幸亏送来的及时。”
要不然命可能都没了。
乔庆给苏兆夜掖了掖被子,把拿出来的饭一盒一盒装回去:“苏总,既然你不能进食,这些我就先收走了。”
苏兆夜看了他好几眼,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嗯”。
乔庆转悠了一圈,好像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泡水。
苏兆夜又看了他好几眼,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乔庆有所感觉,看向苏兆夜:“苏总,怎么了?”
苏兆夜面无表情盯着他,他茫然地回视。
几分钟后,苏兆夜气不打一处来,率先闭上眼睛:“我渴了。”
乔庆终于意识到不妥的地方,慌忙盖好保温杯,往角落一放:“苏总,医生叮嘱了,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苏兆夜忍无可忍:“你不会拿个湿棉签给我润润?我嘴唇要干裂了。”
乔庆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去找棉签,顺便打了杯热水过来,沾湿棉签给苏兆夜润唇。
他力气不小,苏兆夜被棉签擦得越发没有表情,静静看了什么都没感觉到的乔庆一会儿,慢慢垂下眼睛。
以前他不是没生过病,自从回国后,每次生病都是孟饮冰照顾他。
曾经他不以为意,现在想来,不管是大病小病,哪怕就是寻常的受凉感冒,孟饮冰都上心得很,从来没有出现过临到吃饭时间才发现不能吃什么东西、或者他渴了疼了対方却一无所知的事情。
每次生病,不用他说一句话,孟饮冰总是知道他想要什么,提前为他处理好。
苏兆夜闭了闭眼睛。
没有対比就没有落差,曾经的无微不至已经离他远去,因为孟饮冰不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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