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地摘下围裙,一扭头就见夏寒青诧异地盯着自己,联想到自己方才斗志昂扬的神色。
他忽然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旋即找了个借口转身跑了。
“我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有一些奏折要批,让百刃做吧。”
夏寒青站在后面简直哭笑不得,殿下还真是孩子心性。
一个面团将他气成这样。
他走回去净了手,将那只被甩下来的面团揪下来一块放到旁边,将剩下的放在案板上开始揉面,动作熟练麻利。
书房内萧则绪还把玩着那只梳子,目光盯着下方跪着的刘犇。
刘犇擦了擦额头的汗,脊背都快要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弯了。
“前些日子听说太医院的李院使告老还乡了?院使一职悬空,刘院判可有推举的人?”
刘犇屏住呼吸,细细想着萧则绪话里的意思,他怎么觉得此番好像是要提拔他的官职?
“臣不敢妄言,右院判黄铁生大人德高望重,医术精湛,臣以为或可担此重任。”
院使之下便是左右院判,刘犇为左院判,黄铁山为右院判,院使一职悬空,一般是要在这两个人中挑选出下一任院使。
萧则绪笑笑,似乎并不满意他这个回答。
“刘太医怎能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孤以为刘太医钻研医术、独出心裁,也是极为合适的人。”
“刘太医治理父皇重病有方,父皇能够醒来全凭刘院使有功,应当嘉奖,福乐,传孤指令,晋刘犇刘太医为太医院院使,接替李院使的位置。”
刘犇愣在当场。
什么治理重病有方?
陛下什么时候醒来了?
“陛下他何时……”
刘犇脊背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宫里头当了几十年的太医,上一回这般战战兢兢还是三年前皇后娘娘重病,他们全聚集在淑妃宫里时,总觉得脖子上冷风嗖嗖,好似架着一柄冷刀。
他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又了一种重新的认识。
这位八岁入朝堂,十五岁被废除太子之位,却又在十八岁一记回马枪重新杀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扫整个朝堂和皇宫,甚至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肃王端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是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都被他一句话赶回府里闭门思过去了。
刘犇眼底对萧则绪多了一丝更甚的敬畏。
“已经醒了啊。”
萧则绪随后胡诌。
也不算胡诌。
马上就醒了呗。
“啊?”
刘犇一惊,只擦着额角的冷汗,连连称是。
“你先前不是问这把梳子是何人所赠吗?这梳子是孤的母后生前挚爱之物,乃父皇所赠,母后的病册可还收着?”
“收、收着。”
刘犇咽了咽口水,满是惊骇。
难道是陛下要杀皇后娘娘?
没错了,当初本就是陛下拦着不许任何太医前去诊治。
“父皇醒了,他最喜欢去长乐宫里坐着拿这把梳子把玩,你应当知道孤是什么意思?”
萧则绪声音听着不重不缓,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威仪天成,他转身唤了听澜,让他将梳子重新送回长乐宫,放回原处。
“是是是,臣听殿下的。”
刘犇没敢多打听。
他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萧则绪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旁敲侧击地告诉陛下这梳子有毒,难怪陛下这会儿要醒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应该也就了结,刘犇跪在下面,已经准备好随时起身告退。
谁料萧则绪突然又拿出一叠纸,旁边的福乐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纸张交到刘犇手中。
“孤先前走访民间,误食毒菇,山野之间百姓喜好挖野菜蘑菇为生,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有毒之物,食之,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