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京城郊外的某个村子里,一团团黑影闪过,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为首的人却穿着一身白衣,腰间束着绯色腰带,发尾高束,英姿飒爽,手持一杆红樱长枪,鬼面獠牙面具透出一股阴森之气。
他突然稍稍抬手,身后跟着的黑影立即停止移动。
“包围村子,不要打草惊蛇,留活口。”
声音冷厉干脆,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之感。
“是。”
身后徐缙低声抱拳。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于黑夜之间响起,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村子里亮起一盏盏明火,火把光亮冲天,照亮了大半个村子。
夏寒青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是白天殿下甩开他的手时趁机塞进来的。
殿下捏了捏他的手指,他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以尔之兵替换之]
用他的十万兵马替换萧建白的兵马。
而萧建白的兵马就藏在这些村子里,他们杀了原本的村民,鸠占鹊巢,伪装成寻常百姓。
很快村子内便响起一阵阵金戈碰撞之声,伴随着士兵的嘶吼声空气中多了一股子血腥之气,战火四起,硝烟浓厚。
忽然天上飘飘洒洒地下起了下雪,冷寒之气入骨,铠甲上覆盖了一层薄霜,整个村子在战斗之下摇摇欲坠,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夏寒青上前两步,红缨烈枪震散剑影,一个旋转,枪头寒光闪烁,气势蛟龙,一枪挑下数人,动作狠厉,毫不拖泥带水。
他忽而烈枪砰地立在地上,以此为支撑点,单手握枪,抬脚便将来犯之人踹飞数里之远。
“尔等私藏甲胄**,私养战马,乃灭族大罪。”
夏寒青冷峻的声音瞬间传进所有人耳中,一些人握着手中兵刃有了些许犹豫,片刻的犹豫足以让他们被人擒获。
“降者不杀!违令者斩。”
夏寒青又喊了一声。
夏寒青的十万精兵乃是亲自训练多年,以数百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和萧建白这些偷摸练习三两年的兵力自然不同,那些人对上夏家兵毫无还手之力。
明月银辉,繁星漫天。
几乎不过丑时,天色未亮时,便已结束了这场战斗。
手中红缨烈枪沾了不少鲜血,而他身上的白袍却连个红点都没有,依旧衣袂翩翩,不沾风雪,立于村前,如同鹤立鸡群。
所有萧建白的兵马降者被他擒获困在村后的山头,不降者全部化作肥料入了荒地。
“清理战场!”
夏寒青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整理村口的血迹和打斗痕迹。
天色蒙蒙亮时,村民已开始在田野劳作,小路上蒙着一层昨夜的白霜,天色冷寒,粪车时而经过,看着宁静祥和。
只是这些村民早已换了一批面孔,夏寒青安顿完这里,立即收了长枪,火速趁皇宫宵禁刚解除时又进了宫。
萧则绪拉着萧建白喝了一晚上,整个人有些醉意,然而萧建白却酒量极好,每次他想走时,就被萧则绪抓住手腕又拉回来。
“皇兄……”
萧则绪嘟囔一声,脸颊红润,眼底迷离,满是醉意。
“酒壶怎么空了?听澜,再加一壶。”
他晃了晃面前的酒壶,只剩了个底,倒了半天都没凑出来半杯。
“三弟,不能再喝了,天色要亮了。”
萧建白抬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谁知竟真的喝了一整晚。
“是吗?”
萧则绪醉眼朦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外头的窗子,旋即摆了摆手。
“无妨,今日不早朝,我们继续。”
萧建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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