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库可充裕了?”
萧则绪数着账目上的银子,何止是充裕。
不充裕就再砍几个贪官脑袋。
“父皇病重,孤代为监国,往后折子送到长春宫去。算了,长春宫不便,送到将军府吧。”
长春宫现在还是一撮灰呢。
临下朝。
夏寒青扶着轮椅,越发缓慢。
似乎在等什么。
果不其然,只听上面一道温和的声音说道:“夏将军留一下。”
夏寒青停下轮椅。
前面走的几名大臣看夏寒青的眼神都带了同情之色,废太子在将军府恐怕被这夏寒青欺负的够呛,如今东山再起,肯定要开始翻旧账了。
夏将军真可怜。
萧则绪起身从上面下来,十指紧扣住夏寒青的手,看着轻快了许多。
他歪头笑道:“想不想去长春宫看看?我在那里住了十八年。”
“想。”
“走吧。”
萧则绪推着他的轮椅,恍若无人般地踩在宫里的地板上,铺着青石板的宫道很冷清。
长春宫的位置并不是很偏僻,但碍于废太子被幽禁此处,因而极为冷清,来往的宫人都没几个。
这会儿路上的宫人应该都是被分去修缮长春宫的。
长春宫的门上还贴着旧黄的封条,从中间被撕碎了,是他出嫁那日撕碎的。
宫门边缘处有许多被火烧过的焦黑,萧则绪推着夏寒青迈过那道门。
“恍若隔世一样,我总觉得我还被关在这里。”
长春宫内多了很多来修缮宫苑的宫人们,萧则绪招了招手让他们退下,为首的老太监毕恭毕敬。
“这些人曾经可是恨不得都来踩一脚的。”
夏寒青听得心里有些难受。
那三年殿下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握住了萧则绪的手,紧了紧,起身抱住了他,将头垫在萧则绪肩膀上,“殿下,往后有臣在,就算陛下再下一道诏令,臣也能带着殿下杀出去。”
萧则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
三年前是他部署不周中了父皇的套儿,再来一次,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做了十五年太子,若是真的只有这点能耐,恐怕早就死透了。
他牵着夏寒青迈进了正殿,正殿被烧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原本门可罗雀、金碧辉煌时的模样。
“我当年差点死在这里。”
若不是那场大雪,若不是听澜来寻,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夏寒青听得心里一揪。
“臣恨不得早些认识殿下。”
萧则绪反笑道:“你我不是早就认识吗?你曾经回京时我去接过你。”
夏寒青面上有些尴尬。
那时他年轻气盛,不愿与皇子们有所交集,一心想着建功立业,他们确实见过,但殿下年幼,他自然不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产生什么想法。
就算萧则绪年幼时敬仰大将军,有心结交,但萧则绪可以结识夏寒青,太子殿下却不可以和镇国大将军来往密切,这是大忌。景顺帝本就疑心重,若是有所来往,恐怕两个人得一起死。
萧则绪带着他走过长春宫所有的路,连自己幼时玩蛐蛐儿的地方都指给夏寒青看。
“当时母后不许我玩物丧志,我便将东西藏在了这里。后来舅舅进宫时又给我带了一个,母后将我和舅舅全骂了一通。”
夏寒青听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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