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都要记不清自己持枪的模样了。
“孤手艺如何?”萧则绪笑道。
“殿下真厉害。”
“孤教你。”
他让百刃砍了新的木头,拉过夏寒青的手,将毛笔塞进他手心,包裹着那只手握住,“先将你想要的人物画下来。”
夏寒青被他握着手,鼻尖幽幽的香气,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乱跳,他才学了没两下,又是落荒而逃。
“臣想起还有些事,臣先行一步。”
萧则绪:“……”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夏寒青在书房躲了许久,又偷偷透过窗子瞧着对面亭子里的人,萧则绪一身朱红色衣袍端坐着下棋,清如林间之泉,冷如高山洁雪。
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双腿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他提笔写了书信。
殿下说有个叫冯鹏的副将许是那次峡谷之乱的罪魁祸首。
冯鹏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只是心性不够沉稳,好急功近利,他便渐渐以杨善徐缙等代替了他。
如果不是萧则绪搜出冯鹏的字迹,他是不愿相信冯鹏会背叛自己的。
晚间用了膳,萧则绪躺在床上继续翻着那本海棠欢,有些无聊。
夏寒青脱了外衣躺在外面,躺的笔直板正,像一具尸体。
但很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猛地坐起来,挣扎着翻箱倒柜,翻出伤药和绷带,差点儿忘了替殿下换药。
“殿下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萧则绪任由他撸开袖子,将旧的纱布换下,清理伤口边缘,伤口已经结痂好了许多,夏寒青轻轻吹了一下。
“殿下还疼吗?”
清凉的凉风刮过,萧则绪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胳膊猝不及防一缩,夏寒青这个人怎么回事……
“殿下别动。”
夏寒青下意识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空气刹那间好似停止了流动,那只手握得萧则绪心口痒痒的,想出去喘口气。
夏寒青抿着唇,终于松开了他。
从前只是隔着衣料握他的手腕,现在隔开衣料,感觉有些奇怪。
“臣给殿下包扎。”夏寒青小心翼翼地撒上新的药粉,包扎好。
萧则绪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动。
这暑天都要过去了,怎么还这么闷热。
“孤出去转转。”
他立马放下袖子,翻身下床。
夏寒青正要紧跟其后。
“你不许跟过来。”
萧则绪绷着一口气,快步跑出去,吹了许久的冷风才重新回屋。
外头漆黑一片,连个月亮都不见,黑蒙蒙的,他坐在台阶上缓了许久。
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再回屋时,夏寒青已经铺好床褥,只穿了件红色里衣,坐在床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等着他回来。
萧则绪刚要抬进去的脚又默默收了回去,“你先睡,孤去听澜屋里将就一晚。”
他刚转身退出去一步,便听到一声高喊。
“殿下,不可!”
夏寒青已经扶着床柱重新坐到轮椅上飞速地挪过来。
“殿下何故要和听澜姑娘同眠?是臣哪里做得不好吗?”
萧则绪僵着脖子,张了张嘴。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所有事情他全部亲力亲为,有些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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