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走后第二天就开始化了,小的特意又搬到了阴凉地,但还是化了。”
雪灾一过,气温回升,这雪人自然扛不住盛夏。
萧则绪蹲下身,手指碾了一点雪,已经不能再做一个新的了,这些雪都是那种将化未化的状态,捏不起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
夏寒青终于回过神来。
萧则绪起身眼底亮晶晶地看着他,故意傻笑道:“相公,我给你做一个新的!”
“殿下?”
夏寒青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但还是分不清,殿下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
萧则绪起身跑到厨房从百刃那里挑了一块较好的柴火,削下来一块,又跑到屋子里拿笔勾勒神态。
他坐在台阶上,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刀,专心地盯着手里的木头。
“你挡住光了。”
萧则绪看着有些生气。
夏寒青连忙讪讪挪开,到他侧边看着。
夏寒青看着那块木头一点一点有了些人物的神态,他的视线从木头往上挪了一些,交领层层半掩着锁骨,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轻抿,日光下清晰可见的小绒毛,眉眼如锋。
夏日里的风吹过鬓角的发丝,幽幽的香气绕在鼻尖,一路飘到心间上。
夏寒青喉结微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想去握他飘来的发丝,最后又隐忍般地收了回去。
近在咫尺,夏寒青却攥着手,想碰却不敢碰,只能静静地坐在萧则绪旁边,看着他,眼神小心却炽热。
炽热的视线像是要将萧则绪吞噬殆尽一般,他终于有所察觉,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夏寒青因为他这一停,有些心虚地视线不知道往哪里看,最后挪到他沾满木屑的手上。
木头小人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了形状,印着梅花,细节之处好像是七年前那次见面时自己穿的那件铠甲。
萧则绪报复性地看了回去,明目张胆,视线滚烫。
夏寒青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脊背僵直,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
“殿下……”
“不要再看了。”
甚至于他转过身,背对着萧则绪,但依旧能感觉到那明晃晃的注视,夏寒青终于忍不下去了。
“臣去给殿下拿些点心来。”
说罢,落荒而逃。
萧则绪:“……”
怎么能有人看两眼就害羞地跑了呢?
他低头轻笑两声,吹掉手边的木屑,拿着砂纸开始打磨手里的木雕,除去木刺。
*
而此时宫里边已经闹起来了,跟言家无关,闹起来的是永安宫。
起因是景顺帝被雪灾后续之事弄得焦头烂额,跑到丽妃宫里躲清净,谁知道脚步刚踏进去,丽妃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吐了!
宫女进进出出拿了痰盂接着。
景顺帝刚迈进去的脚收回去也不是,不收也不好。
只能被迫留下来安慰丽妃。
“爱妃,爱妃这是怎么了?康德禄,速去请太医。”
丽妃扶着头,脸色苍白,浑身泛恶心,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此刻胃里泛酸水,难受不已。
太医在底下跪了许久,又是搭脉,又是问话,最后扑腾一声往脸色更难看的景顺帝面前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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