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青接了茶, 却抬眸直勾勾地看过来,眸色深邃,似是千年寒潭,不带一点波澜,萧则绪被他看得愈发心虚,幸好很快这个眼神便收了回去。
“殿下……”
“臣知道了。”
夏寒青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似乎是染了些风寒。
萧则绪心头一跳。
他知道什么了?
他知道孤是装傻了?
夏寒青垂下眸子,也没喝茶,径直进了里间收拾了些东西,连常用的被褥都打包好了,又拿了几件衣裳,和江陵一块,俩人抱着东西走了。
临走前江陵似是恨铁不成钢般看了萧则绪一眼,又叹了口气。
独留下萧则绪在风中凌乱。
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夏寒青好像在书房住下了一样,吃饭也不露面,晚上直接睡在了书房,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人影。
最后他干脆整日跑在外头与李毓书一同处理赈灾事宜,匪徒猖獗,夏寒青领兵剿匪,大获全胜,再添功勋。
依着夏寒青的名号,所到之处,匪徒根本不敢张狂。
莫说劫物资,夏寒青一露面,四海平安。
好不容易这日萧则绪在院里碰见他,刚要开口,结果夏寒青垂着头佯作没看到扶着轮椅比兔子还快。
“相……”公?!
最后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夏寒青就不见了人影。
萧则绪有些生气,他走的这样快难道孤是洪水猛兽不成?愤愤不平之下他一脚踢翻了江陵堆的那只雪球。
可恶的雪球!
可恶的夏寒青!!
“近日朝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无事发生。”
“奇怪。”
萧则绪抿了一口茶,“那夏寒青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还是赈灾出事了?李毓书怎么没有上报?”
“并无大事,夏将军公务虽说麻烦但也在渐渐化解……”
“那他为何躲着孤?”
萧则绪又想起夏寒青那句他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可能是……属下听说有百姓冒充灾民领米粥,导致米粥不够,真正的灾民反倒吃不到东西。”
“原来是这样。”萧则绪恍然大悟。
“那孤再写一道信,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寒青,孤把这里收拾一下,让他晚上回来住。”
“算了,孤亲自去接他。”
夏寒青不在,他倍感无聊,这日子就跟打入冷宫似的,哪里有调戏夏寒青来的快乐。
“殿下!”
“嗯?”
“您觉不觉得夏将军是因为您和我那日、被他撞见,所以……”
听澜终于说出了他的疑惑,他早就怀疑夏寒青对殿下有情,只是一直没敢确定。
“不会吧……”
萧则绪抽了抽嘴皮,难道夏寒青真的倾心于他?
“孤应当、不好男色?”
但是夏寒青的话,额……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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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书房内夏寒青正双手交叉垫在桌面上撑着脑袋,对面的徐绥徐缙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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