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细胳膊细腿儿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要是养不好毒死了,还要连累将军,就知道这狗皇帝没憋着好屁。”
“要不咱干脆弄死算了,就说他是自己摔死的,将军也能另娶,傻子意外……”
唰——
不等他说话,一把剑搭在他脖子上。
刀身锃亮,冰冷的寒刃倒映着徐缙脸角的大疤,他咽了咽口水,“将、将军……”
徐绥忍着想给他一巴掌的心。
“将军,徐缙没脑子,口出狂言,将军恕罪。”
徐缙缓缓转身,那把剑还搭在他脖子上,夏寒青阴冷的眸子,恍如一潭寒水,但又能隐隐看出里面跳动的火焰。
他吓得连连赔罪,扑腾一下跪在轮椅前,“将军,末将失言。”
夏寒青盯了他一会儿,面色平淡无波,直看得徐缙后背冷汗之处,额头冒着丝丝密汗。
他们兄弟二人的命是将军捡回来的,如果将军要杀他们,绝无半句不愿,只是他现在不太明白将军为何要杀他。
“相公!好看,戴两个。”
萧则绪捏着手心上那朵大红牡丹,又簪到夏寒青发尾上。
简直要将整个园子的花都捧到夏寒青头上,夏寒青一动不动任由他打扮。
夏寒青手中长剑一转,从脖子上移到徐缙跪在地上的膝盖下,刺啦一声,长剑将他的腿抬了起来。
一阵破空声,长剑收回轮椅内。
夏寒青拉了拉萧则绪的衣角,让他低下些身子来,抬手将萧则绪头发花瓣处的蚂蚁摘了下来。
徐缙舒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起身,一抬眼就看到这一幕。
娘嘞,这傻子真好看。
难道是傻子妖媚惑主,所以将军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殿下,臣还有些事,让听澜姑娘陪您玩好吗?”
他的语气格外轻柔。
再对上徐绥徐缙时,又恢复了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铁血模样,声音冰冷,眼含秋霜,“去书房。”
徐绥很有眼力见儿地帮他推着轮椅。
夏寒青这个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他也能得空准备一下老师的事情。
萧则绪拿着帕子将手上的泥土擦拭干净,指背上不知何时藏上一只蚂蚁,顺着指骨慢爬上他的衣袖。
“老师的事情如何了?”
听澜缓步跟上,“齐大人进了大狱,身子骨有些受不住刑,不过圣上似乎对此事存有疑虑,还在暗中查访。”
萧则绪嗤笑一声,他的父皇虽然无情了些,却也不是昏君。
齐昇一生正直清明,怎会做这等事情?
“让李毓书去,上次米商的事情他不是露了个脸吗?让风荷拿着孤的密信到李府走一趟,他看了信笺便会明白了。”
“咱们的人在朝堂上籍籍无名这么久,也是时候崭露头角了。”
他把玩着那只蚂蚁,两只手绕来绕去,搭着桥梁让它攀爬。
在终于要爬上他袖子时,偌大的指肚却将它捏起来,对着阳光,清晰地看到它挣扎的双腿。
“听澜,你觉得夏寒青这个人怎么样?”
他又将蚂蚁放回了起点的位置,任由他继续攀爬,眼里带着笑意。
“奴婢觉得夏将军似乎对您有几分情意。”
萧则绪噗嗤一声被她逗乐了。
萧则绪足尖踢到角落里的绣球,绣球抛到半空中,被他稳稳接住,指尖转着绣球,朝着夏寒青离开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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