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已经是最后的时间,脸颊凹陷,手如枯槁。
“叔不担心你了,咱们河山沟,我放心,放心。”
周洪山趴在床边这会再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叔,您别走,咱们河山沟还得需要您。”
刘婶在旁边哭的抬不起来头。
田耽也没忍住,只是背过身擦擦泪。
刘叔又看看两个儿子,“都跟着你洪山哥好好干,千万别学什么没出息的事,洪山啊,我这俩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以后还要多麻烦你。”
周洪山心里明白,握着他的手,“叔,好,我都知道。”
刘叔这才算是安心的闭上眼睛。
刘婶站起来趴在他的身上是放声大哭,她宁愿他这么一直病着,能让她伺候着也是好的,有个人在这里活着啊。
余秀敏跟向阳也都跪了下来。
刘叔的丧事是周洪山从一旁协助办的,因为刘叔有儿子,他也不可能从中越过,直接来办,不过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向阳也跟周场去了电话,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周场一时有些沉默,老家的人他最喜欢的两位长辈,临去之前自己都没在身边。
“你照顾好爹娘。”
向阳知道,娘还好,特别是爹这次打击不小,都知道,他视刘叔是为父的。
办完丧事的晚上,周家人吃过饭都洗洗睡了。
周洪山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田耽,刘叔操心了一辈子,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田耽握着他的手,“是啊,我还记得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他来做证婚人,家里穷的喝水都找不到一个不豁口的碗。”
周洪山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老了,喜欢开始想过去的日子。
“老太太走了,刘叔也走了,可这日子却是越来越好了。”他语气里带着无限遗憾。
田耽叹了一声气,“等有一天,我们俩也会死的,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态,不过到时候咱们这些个孩子我是都放心的。”
周洪山看着田耽,“放心,要是你先走,我随后就跟着,绝对不让你黄泉路上孤单。”
田耽略皱着眉头,呸了好几声,“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走不走得,即使我先走了,你也得跟孩子们好好的生活着,你舍得咱们这些孩子吗?”
周洪山笑了起来,“我舍不得,但没你,我也觉的活着没啥意思。”
向阳是十一月初到的首都,周场还带着外套去火车站接的人,北京的天气就是不太好,冷的早,最明显的特点就是风,不讲道理的风总是乱吹。
周场开车让她上来。
“家里怎么样?”
向阳点头,“还好,刘爷爷去世那几天,爹的情绪不太高,后来慢慢的也不说了,要说一下子能好也不太现实,但也没办法。”
周场知道。
“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别担心,周温没事。”
向阳一下子就惊讶住,转头看他,“什么事啊?你别吓我。”
周场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反正就是这样。”
向阳吓得后背都出了汗,他们这一家人这辈子没干过缺德事,总不能有啥报应吧。
郊外某训练场的办公室里。
周温最近觉得有些奇怪,有个人几乎天天都能见到。
“贺同志,你离我太近了,我在写数据。”
周温现在算是独立负责北理工跟三十八军的一些武器试验。
贺京哦了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周同志,你上次遇到危险,我当时在演习,没能第一时间去救你。”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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