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交流,听着这声对不起,也不自在,“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怪你们,只是,只是我不舍得离开姥姥姥爷,舅舅妗子。”
他已经习惯在这里了。
程其右看他的眉眼,“你长的有些像你奶奶,她很好看,性子也很好。”
程宁期看着他,“我不记得她了,但我看过她的照片,姥姥给我看的。”
程其右哦了一声,慢慢的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那还给你说过什么?”想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这么多年,该错过多少他的事情。
“跟我讲了太爷爷,奶奶,你,还有妈妈,讲她带着我一路从省城回来,讲你们是被冤枉的,讲你是个好医生,也讲你们的不得已。”
他其实都知道,看过那么多书,学过那么多道理,他怎么可能会不明事理呢,其实完全不用担心。
程其右在此时此刻觉得即使是他们教育,也未必能把程宁期教育的这么好。
“确实有不得已,但还是连累到你了。”
程宁期低着头,“没关系,我真的不怪你们。”
程其右从包里拿出来一只钢笔,“这个送给你,是我这次做了很好的事情,一个很伟大的人送给我的。”
程宁期看着那只钢笔,迟疑了好一会才上前接了过来,“谢谢。”
程其右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有想报考的大学吗?”
程宁期看着他,“有,第四军医大学。”
程其右点点头。
“很不错,我觉得你肯定可以考上的。”
程宁期看他能肯定自己,是开心的。
“我会的。”
余秀敏跑了河堤上没看到人,问了一圈才知道又去了果园,那边的鸡好像生病了,请的畜牧站的同志来打针。
她走的很快,到了也是大喘气。
周洪山看她这样,“家里啥事啊?”
田耽也看着她。
余秀敏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右回来了。”
周洪山跟田耽对视一眼,略略沉思。
“那走吧,回去看看。”
到家里的时候,程宁期已经在问程其右关于专业上的问题。
程其右看到爹娘回来也赶紧就站了起来。
“爹,娘。”
他们有十几年没见了。
周洪山跟田耽看着他,都老了,“好,人好好的就行。”多少人都丢了性命,他们家起码还能团圆就好。
程其右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他就准备回去,主要是周繁自己在家里他不放心,这一星期他跟宁期相处得很好,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田耽把他叫到里屋,打开柜子,把里面当年周繁带过来的东西拿出来。
周洪山也站在一旁。
田耽把盒子递给他,“这是当初周繁带着程宁期来家里的时候拿的,本来说是你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算是传家宝,但当时我们发现这块布上写满了字,周繁说是配方,我存放了十几年,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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