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软,姜墨跟他说话:“妈妈又拿牛肉给你啊?”
“嗯。”
“奶奶手艺真好。”姜墨问:“不是加班忙吗?怎么回来了?”
“回来给你做饭,等会去。”
“......”
贺星沉淡淡眉眼望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姜墨没了底气,“打算晚点吃来着......”
被你捉到了。
贺星沉没再训,抬头看她,“已经约好体检,下周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员工通道,不会花太久时间。”
他其实等不到下周,今天上班已经去找了她之前住院的单子来看,各项数据正常,而那孩子的检查结果也已出来,白血病确诊。
也许是外界因素,也许是孩子妈妈原因,总之姜墨没有,是大幸。
姜墨轻轻“噢”了声,显然兴致不佳。
贺星沉只好解释:“定期体检对身体好。”
哼。
姜墨戳了戳碗里那块牛肉,好个屁。
“墨墨。”
“干嘛。”
“你爸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对面人愤怒的小脸一下沉静下来,手中动作也停止,良久后才极淡答:“没有。”
自从陈君过世,姜康平这个人已经从她生命里消失,有和没有都一样。
这十年父女俩联系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近三年更是一次没有,她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
姜墨敛下眉目,“我吃饱了。”
“他如果找你,你跟我说。”贺星沉握住她手,话语认真:“姜墨,你要记得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在你身边。”
这样的话他说过无数遍,姜墨依旧为之动容,只是今天被别的情绪所替代,神情恹恹。
“他不会找我的。”
说完离开饭桌,回主卧。
可头一天晚上才说完姜康平不会找她,第二天姜墨就见到了人。
在办公室外面,姜康平牵着一个女人,亲密不已,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同色系。
俩人探头往里问:“请问龙老师在这间办公室吗?我们是罗雍家长。”
罗雍是昨天龙老师抱怨的问题学生,她今天把家长请来了。
姜墨在三步外僵住,忘记动作。
过去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年,最起码十次家长会,姜康平一次没有出席过。
他总说忙,加班,国内出差,国外出差,忙得昏天暗地不着家,忙得妻离子散。
如今倒是不忙了。
办公室里陈曼云应一句什么,女人温和说谢谢,然后俩人转身。
十年未见的父女打上照面。
姜康平过了半分钟才认出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墨墨?”
……
陈君弥留之际,对自己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没能给她一个完整家庭,对不起没能让她平安快乐地长大,对不起把她送出国最后却留她一个人,对不起没照顾好她,对不起不能再好好陪她。
姜墨那时候得忍住不哭,不然她哭了陈君会更加难受,于是只能每天晚上在她睡着后偷偷抹泪。
忍着忍着忍到现在。
她恨姜康平。
陈君查出癌症前他风光再婚,住院治疗时他喜得千金,曾经不分彼此的枕边人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君什么都没说,却也不再提起“爸爸永远都是她爸爸”这样的话,她只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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