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还拧着,“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贺星沉脚下踢小石子,似漫不经心,“怎么遇上的?”
“路上碰见醉酒的流浪汉,他帮了我。”
话简单不代表事情简单。
贺星沉心忽然被刺了下。
姜墨回忆起来:“其实我觉得挺巧,E国那么大我们偏偏遇见,他英语不好,刚去那边时吃过许多苦头,好几次还想花钱找我去给他当翻译,都是中国人,而之前见过几回,我哪能收钱。”
“之前见过几回?他还来找过你?”
“没有。”姜墨没好意思把自己去买星星纸这件事说出来,捏了捏耳垂,改口:“就那一回。”
贺星沉余光里看见她小动作,她在撒谎。
姜墨不常撒谎,一说假话就爱做些欲盖弥彰的小动作,捏耳垂撩头发揉眼,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其实早被人看透。
所以他们之前还见过,但她不愿意告诉自己。
贺星沉沉下心,继续问:“你们关系很好?”
姜墨回答:“还行,我在那边没什么说中文的朋友,老乡嘛,总归亲切些。”
“你觉得他怎么样?”
姜墨如实说:“其实段沐过得不容易,他妈过世早,他一直寄养在小姨家,长大后才被接回家,别看他表面上痞里痞气,但人很热心,我之前被房东欺负,都是他帮的我。”
贺星沉手心不自觉攥紧,半晌,冷哼一声,“你倒是了解他。”
“是你要问的。”姜墨看不懂他了,明明自己问得多关心一样,她耐心答完又一副冷嘲热讽。
红篝火边上突然一阵喧哗,俩人一齐望去,一会,贺星沉先收回眼,看她:“他对你这么好,你喜欢他?”
“???”这人在说什么啊???姜墨惊讶:“对我好我就要喜欢?”
“那是不喜欢?”贺星沉眼尾逐渐藏笑。
“不喜欢!你在想什么啊?而且人家对我又没有想法,你别想歪我们之间单纯的友谊。”
贺星沉笑意再也藏不住,轻轻说了句:“傻子。”
“喂,我听见了,怎么还骂人!”
真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怪她,她智商不低啊,怎么在这方面上钝感十足,那姓段的眼里爱意都快满出来,也就她什么都看不到。
贺星沉随之叹一声,算了,好在她这样迟钝。
幸好在那些他被别人取代的日子里那样迟钝。
......
山顶没有光污染,厚重的云层散去,月亮也躲起,只剩星河若流虹,仿佛触手可及。
一群人玩完游戏,开始围坐谈笑,困的去帐篷里睡觉去了,剩下十来个打算聊天通宵到日出,姜墨睡意不浓,跟着一起,贺星沉也没走,一直坐她身边。
快四点,篝火只剩点火星子,年轻人们却还兴致高昂。
姜墨高估自己,眼皮子半阖半张,贺星沉望过来,“困了?”
“有一点。”
“要不要回去睡?”
“不了,我怕睡死过去。”
他坐近,把她脑袋往肩膀上一按,“那眯会,日出了我叫你。”
身体有了支点,姜墨再也顶不住,管不得什么肢体接触了,靠着他闭上眼。
恍惚间身上披上一件衣服,还带着温热和他身上味道,瞬即加剧姜墨困意。
没一会,身边人呼吸均匀。
郭雪男友看着他们,找话跟贺星沉说:“你们好了很久了吧?”
贺星沉点头。
“我跟郭雪在一起三年,却还一直犹豫要不要结婚,有时候挺羡慕你们这些敢于步入婚姻的人,勇气可嘉。”
贺星沉微笑,结婚为什么需要勇气?反正都是认定的人,早结晚结都是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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