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脸上没什么笑容,面色愁苦。
医院最能体现人生百态,生老病死,全在这了。
陈君也是在医院过世,胃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医生说是因为经年累月的忧思过度,她坚持了小半年,最后两个月只能住在医院,最终敌不过病魔,人生落败。
客死他乡,陈君这辈子于亲情,不能尽孝,于爱情,尽是遗憾,唯一欣慰是姜康平留给她们钱够多,不至于病时无处可去。
姜墨喉咙梗住,没了食欲。
那些忍了一天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
陈君走了7年,这7年里姜墨不想接受不愿遗忘不会释怀,只能慢慢学会不去回忆,可如今再次住进住过俩个月的医院,怎么也避不了。
陈君这一生,全是为一个叫姜墨的人。
姜墨宁愿自己从来不曾来过这世上,不想变成她的负担,也不想变成任何人的负累,包括贺星沉。
可还是好想妈妈,好想回到小时候,每一次生病都有妈妈陪,都有糖吃,她永远是父母掌上明珠,永远无虑。
止不住的泪水掉进餐盘,落入剩下的白饭里,消失不见。
身边有小孩惊过,看见哭得伤心的人,懵懂对大人说:“妈妈,这个姐姐哭了。”
大人赶紧把孩子抱走。
姜墨捂上脸,压着声音,泪珠却依然不断往下掉。
有个女人过来,拍拍她肩膀,把一张纸巾塞她手里,柔声安慰:“小姑娘别害怕,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的,一附院......”
姜墨再也忍不住,抱住女人腰身,脸埋进去,边哭边小声喊:“妈......”
她只哭,啜泣声里夹杂一声声令人心碎的妈妈。
哭声隐忍,女人叹了声,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别怕,你妈妈一直都在。”
......
贺星沉刚下班,这会和同事到食堂吃饭。
经过一楼听见里面声音,俩人停下探头看了眼,中间有人抱着站着的女人哭,隔几米都能感受到哭泣的人的难过。
看不清人,却让贺星沉蓦然响起姜墨,她哭的时候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哭得全世界都破碎。
明知道这里面的人不会是她,但贺星沉脚步一顿,正欲再往里,被同事拉住,“贺医生,饿了,快点。”
见他还看着里面,说:“这种场景在手术室外还没看够?”
贺星沉最终收回心思,跟着他上楼。
晚上回家,贺星沉心里始终藏着抹不安,洗完澡,去敲对面的门。
门内黑着,但也许睡了呢,加重敲击声,好几分钟,无人回应。
某些不知名恐惧加重,贺星沉返回屋内拿手机,给她发消息。
消息没人回,贺星沉直接打电话,电话自然也没人接。
一个小时过去,桌面上手机悄无动静。
贺星沉打了电话给贺初曦,贺初曦说这几天姜墨没和他联系,找到贝云亭微信,同样说最近没联系。
贺星沉眼中凝成寒露,打开电脑找到救助站负责人联系电话,负责人说不清楚什么状况,但给了他一个小男孩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贺星沉问:“你知不知道姜墨今天去了哪里?”
路泽宇被电话里男人气势吓到,弱弱问:“你是?”
贺星沉微顿,很快说:“朋友,现在联系不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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