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智斗勇,这些中介什么心思她多少明白一些,看你条件、水平,为你匹配“合适”的房价,看人下菜罢了。
但除了找中介姜墨没别的办法,她在申城没有可以联系的人。
定下来明天要做的事,姜墨找衣服洗澡。
行李箱在客房中央摊开,藏在底下的星星玻璃罐露出一角。
一个五角星型玻璃罐子,瓶口的金属盖已经开始生锈,里面一颗颗五颜六色的折纸星星也已褪色,不复往日。
十年前出国时她偷偷藏进行李箱的一罐纸星星,十年后,又带回来。
刚出国那会常常失眠,拉开窗帘,城市夜晚昏暗一片,她把玻璃罐放在月光下,对着这一堆折纸星星说话。
纸星星很有用,说着说着她就能睡着了。
后来妈妈过世,她离开她们住的房子,顺手把这一罐星星放进行李箱最深处,同样有许多睡不着的时刻,她却不再需要这一罐纸星星。
扭开盖子,随手挑了颗,轻轻一捏,纸星星不堪重负扁成一团。
晚风清凉,姜墨片刻失神。
高一时班上忽然流行起折星星,说是折得越多心意越重,折完后再送给心仪的人,会心想事成。
那会儿每个女孩的桌子里都有一叠一叠长纸条,宿舍女孩拉着姜墨一起参与。
姜墨起了兴趣,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就偷偷开着小台灯在被窝里折,一晚上几十个,最后加一起竟也有上千。
每个或黯淡无光或春心初萌的夜晚,把喜欢与忧愁一点一点折进星星,权当寄托。
回国前收拾行李,同住的北欧女孩好奇问这是什么。
姜墨回答她:“是一种很美好的愿望。”
女孩惊讶,兴奋追问是不是送给喜欢的男孩。
姜墨微笑,说不是,“邻居而已。”
没有送出去的心意,藏在心底就好。
......
A大是申城百年学府,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院校,也是她奋斗过的目标。
明明离附中不远,可姜墨一次没进来过。
此刻站在学校门口,姜墨望着匾额上几个大字,好多事情在脑海里浮现,没曾想如今站在这里不是学生,而是以老师的身份。
暑假,但学校内还有不少学生,也有些刚锻炼完的老人和田径场上跑步踢球的身影。
大学和中学不同,当一个学校足够大,那么它就不仅仅是一个学校,而是一个小社会,容纳万象。
姜墨先到行政楼人事处入职,接待她的是名四十出头的男老师,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看着是专门为她一个人上的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男老师见怪不怪,“别把老师想那么好,我们这做行政的也得值班,事情多的时候整个部门都要加班,像刚放假7月那会还到外省去招了一批高层次人才,哎哟那几天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男老师给她几张表,“像你们这种海外回来的零零散散还好,要不是学院里急着要人,我们都开学统一再办。”
姜墨闻言抬头,“社政学院急着要人?”
男老师说:“是,有个快退休的老教授突发心梗,住了两三个月院了,估计得提前退休,这上面少了个人,一层一层补,下面不缺一个?”
原来是这样,男老师话匣子打开,“不过你还是运气好,投到我们这里的简历不要太多,最后张教授挑了你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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