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从盛夏一直到深秋,别墅的小花园里种着的绿植也因为寒冷枯萎, 因为疏忽打理变得惨淡。
港口黑手党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可是这和森田无关,他只是每天定时来清理卫生, 然后给地下室的那个人提供一切生活必需品。
他只是个小小的底层员工, 主要工作就是打扫房间, 帮派火并也轮不到他, 每天都在和这栋别墅以及那个地下室里的不存在之人相处。
那的确不是叛徒。
如果是叛徒, 森鸥外就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他,更不会留他一条命,更不会让自己准备符合对方口味的食物和衣服,大量昂贵的珠宝和食物如流水一般送了进去。
除了自由,地下室的那个人什么都有。
森田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地下室的那个人,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工具人,负责处理这些人的一切问题。
可森田他很好奇。
厄运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从一开始的恪守本分,到后来的试探性地接近
森田已经摸清楚了别墅内摄像头的覆盖范围,摸透了视线死角,也知道怎么才能悄悄地接近。
在森鸥外来的某一天,他终于在森鸥外开门的那一刹那见到了地下室里的那人。
那是一个一头黑发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他虽然没能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正脸,却记住了他瓷白的肤色和纤瘦的脚腕。
以及圈在脚腕上的金色铁链,尽头固定在了门后的某个角落,随着走动发出细碎摩擦的声响。
这是个即使看不见脸依旧美得惊人的少年。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森田依旧牢牢地记住了这个男人的黑发,他的皮肤,孱弱的身躯,以及那条细细的锁链。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森鸥外会将这个男人关起来,为什么要给他提供最好的食物和奢侈品,为什么要折断他的翅膀将他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有谁能够抗拒让这么一个人独属于自己呢?
没有人。
森鸥外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只是这次森鸥外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出了门之后又折返回来盯着森田:“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四、四个月。”森田战战兢兢地回答。
“四个月。”森鸥外眯了眯眼,“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从这里离开。”
明天……从这里离开吗?
森田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又有些不舍,他脑海中浮现了那道孱弱的身影和细细的锁链。
那要去见见他吗?
这个念头疯了般充斥着他的脑海,森田想要亲眼见到他,而不是远远地只能从门缝当中看到对方。
喜欢吗?
不知道。
但是就是想看到他。
森鸥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自然没有看到森田那恍惚了一瞬的样子。
森田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别墅里,他坐在凳子上,思考着这么做的可行性。
那些被发现之后有可能被灌水泥丢进东京湾的后果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现在想要的,只有亲眼见一见那个男人。
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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