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屏幕中的锁骨,不由又想到两人谈恋爱最甜蜜的那会儿,稍稍分开她就想到不行,天天都要和人开视频黏着。
陆南舒大概不喜欢她这么黏人,但多数时候都默许了她的行为。当时也是这样,两人开着视频各做各的事,他的面容时常消失在画面中,摇摇晃晃只露出模糊的脖颈衣领,勾人又不自知。
“你在看什么?”愣神太久,丁潇潇都不知陆南舒何时拿起了手机。
距离拉远,他的面容重新出现在屏幕,背靠皮椅望着她的凤眸冷淡。要是还在谈恋爱,丁潇潇肯定来一句:“当然在看我男朋友。”
但依他们现在的关系,她这么说了就是耍流氓,所以她面无表情道:“我什么也没看,我在发呆。”
“……”
大概被这次视频勾起了回忆,深夜,丁潇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重新拿起手机,她点开与陆南舒的对话框看了好久,思绪飘回了校园时期。
高中第一年冬,丁潇潇顶着寒风,还在坚持等陆南舒上下学。那一天,她左等右等等到上学迟到,都不见他出现,本以为他先她走了,可等她到了学校一问,陆南舒并没有来上课。
上午没来,下午也没来,丁潇潇跑去一班问,同学说他请了病假。
那个时候,丁潇潇已经知道他住在22楼,却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傍晚放学,她徘徊在他家楼下犹豫了很久,没有电梯卡的她决定爬楼去陆南舒家。
她想要赌一把。
赌陆南舒父母不在是独居,赌他生病了没去医院,孤单一人无人照顾。她希望自己赌错了,可当她砸开他家大门时,她知道自己所猜全中了。
只穿了单薄的黑绸睡衣,少年倚在门边面色苍白,冷淡望着她问:“你怎么来了?”
她说她要带他去看病,陆南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发笑眉眼间尽是幽冷,厌世又阴郁。他说:“死不了去医院干什么。”
这大概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并非冷漠,而是极致的尖锐富有攻击,物极必反,昳丽的玫瑰枝茎利刺嗜血。
她陪他至深夜。
陪他去医院挂号,赖在输液室逗他开心,后来她枕在他的肩膀睡着,他请她吃了一碗面。
回去的路上,丁潇潇坚持要送他回家,两人在等电梯时,她打着哈欠不时捶腿,陆南舒沉默了一路,忽然问:“没有电梯卡,你怎么上来的?”
丁潇潇说:“爬楼呀。”
“我爬了半个小时呢。”这么冷的冬天,她爬上去出了一身汗。
陆南舒侧脸看向她,像是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少女,长睫下的眸色黑棕泛浅,“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不在家呢?”
“当然想过。”丁潇潇诚实回着:“我想过或许你爸妈在家,想过你有人陪伴去了医院,更想过我会白跑一趟甚至你都不知我来过。”
“可比起这些,我更怕你会像我一样孤苦无依,毕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这有多难过。”所以,她必须要亲自来看一眼才能死心。
在她说完后,陆南舒再次沉默。
这个时候,明明是她卖惨博好感的最佳时机,她却噗嗤笑出来靠近他问:“感动吗?”
她说:“你要是感动了或是对我有一丝丝的感激,就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这样下次你出事了,我也能及时联系到你。”
陆南舒微微眯眸,盯着电梯中的倒影很是冷淡,“没有下一次。”
他不允许再发生同样的事,却把手机号给了丁潇潇。
钟淑雅问她,为什么要手机号而不是WX号,丁潇潇高深莫测道:“有了手机号,还愁搞不到WX号吗?”
当晚,她就通过手机号搜索到他的社交账号,备注好名字等待他的添加。
她等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头昏脑涨还有些流鼻涕,陆南舒始终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她有些气,准备早餐时下意识做了双份,索性发短信问他:【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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