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妈,您上回说要给我介绍个人认识,我这几天空了,您跟对方约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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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角落里留了盏落地灯。
覃舒妄这才注意窗边柜子上摆着一架A350模型,这是怀年当初参与维修的第一架飞机机型,怀年觉得很有纪念意义,覃舒妄就悄悄定制了一架模型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最初是摆在怀年在北城租的房子里,后来就搬到了他俩一起合租的家里,没想到五年后,它又出现在了海州。
它的右侧机翼有被粘黏过的痕迹,覃舒妄下意识伸手轻抚过,记忆如泉水般悉数朝他涌来,当初两人分手那天大吵一架。
覃舒妄当时气得抓起这架模型就砸在了地上:“说到底那些就是比我重要,是吗?”
怀年大约没想到他会砸模型,在原地震惊了片刻才说:“是。”
“覃舒妄。”
身后传来怀年轻弱带着鼻音的声音。
覃舒妄不动声色收回手,转身将碗摆在床头柜上:“吃点东西。”
怀年难受得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他没想到覃舒妄把粥给他端进来了,他应了声,见覃舒妄要走,忙又道:“能帮我倒杯水吗?”
覃舒妄倒了水回去,怀年已经自己坐起来在喝粥。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含笑道:“好喝啊,覃舒妄。”
覃舒妄的步子微顿,怀年每次夸他的时候,都是这样真诚得令覃舒妄恨不得给他熬一辈子粥的表情。
覃舒妄在鸡丝粥里加了胡萝卜,还撒了些小青菜,颜色搭配得令怀年有了些食欲。他又低头喝了口,这些年他自己也做过很多次鸡丝粥,却都不是这个味道。
是他发烧迷糊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觉得覃舒妄做的鸡丝粥都有种熟悉的味道?
“你不是加入UASB了吗?为什么会在海州?”覃舒妄弯腰放下水杯问。
“我来海州工作。”怀年将嘴里的粥咽下,忽地掀起眼皮问,“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UASB待过?”
覃舒妄冷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怀年怔住。
覃舒妄直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怀年下意识撑了下额角,他这是烧得意识迷糊了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告诉覃舒妄的,是从医院回来路上,还是后来的某个时候……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粥似乎越喝越难受,怀年喝了两口水,胃里难受得想吐,他只好又缩回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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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妄从医院拿回了车,开了一段路,脑子里全是浑浑噩噩想的全是怀年,想他们的从前,想重逢后的现在。
他咒骂着给李阳打了电话:“在哪?”
与其一个人瞎想,真不如跟李阳他们打打麻将。
李阳几个看来是真没地方去,覃舒妄过去后,几人直接搓到了晚上,连饭都是让人送包间里来的。
“老覃,你今天这长城修得不行啊。”李阳咬了支烟,烟灰抖得满地全是,“不过幸亏你来了,老子手气爆棚,哈哈哈——”
覃舒妄懒得理他:“三万。”
“诶,等会儿,吃!”李阳推倒面前两张牌,“看来今天去超市买了不少菜啊,可把我喂饱了!”
狗日的,覃舒妄又想起了那碗鸡丝粥。
他后来走时,想着怀年在海州无亲无故,没忍住给怀年留了张字条,让他退烧了就说一声。
现在都快晚上九点了,还不给他打电话?
没退烧,真晕过去了?
“哈哈,胡了!”李阳得意推倒了牌。
“草。”覃舒妄猛地站起来,“不玩了。”
李阳撑大眼睛:“老覃,大过年的就输了几个钱,你不至于吧?”
覃舒妄干脆给了钱,出了会所想给怀年打电话,发现他没有他号码。
分手后半个月,覃舒妄没绷住给怀年打过一通电话,却被告知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的确没想到怀年那么干脆,连号码都注销了。
覃舒妄咬牙骂了声,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炮/友就要有炮/友的自觉,下了床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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