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仙子却十分坚持:“我这次下定决心了,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也要回去,或者我自己带着瑟儿回去,不再拖累你了。没有我们在身边,你一个人应该也不容易被发现吧。”
段浩延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开,回了他自己的书房。
他进门之后,抬手就将面前的桌子掀了,而后在房中来来回回地烦躁走动。
舒令嘉能够感应到段浩延的心情,忧虑、烦恼、挫败、恐惧……
文鸯仙子的话恰恰说中了段浩延的内心,他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却又骑虎难下,无法回去面对。
舒令嘉的心逐渐沉了下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
段浩延那一剑,或许杀的不是别人,而是——
心念转动之间,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握住那柄蓝色的长剑,霎时间,杀意满怀。
段浩延就这样执着剑,一步步向着门外走去,而他心里那些犹豫挣扎也正随着步伐移动,逐渐变得坚定。
舒令嘉身不由己地跟随着他,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
他能够听见手中这把长剑颤抖的哀鸣,仿佛有多少身不由己的怨恨,难以宣泄,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身的抗拒。
一柄幻境中的剑,怎会有如此真实而又沉重的剑息?
这事不对劲。
段浩延扮成乞丐,故意说了那番半真半假的话,就是算准了舒令嘉为了解一切事情的始末,明知道必然有诈也会前来,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那么他费这番心思,到底所图为何?
舒令嘉思索着抬眸,忽然看见景非桐就站在自己前方,正负着手,静静瞧着眼前这一幕。
长廊的两侧挂着纱罩的灯笼,隔几步就是一盏,风吹得灯笼微微晃动,昏黄的光线也如同水波,将他面上神情晃动的暧昧不明。
段浩延的幻影看不见景非桐,径直拎着剑从他身上穿了过去,两人的身影重叠交错而过,景非桐忽地微微一怔,转过头来。
与此同时,段浩延也已经用力推来了卧房的门,文鸯仙子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在正襟危坐地等他,妆容也重新整理过了,看不出半点泪痕。
他们的孩子段瑟就站在她身边,身材极为瘦小,有些懵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见段浩延来了,文鸯仙子也站起身来,问道:“你想好了吗?咱们一起回去,或者你走,我们两个回去。”
段浩延声音有些嘶哑:“就算我反对也拦不住你?”
文鸯仙子道:“是。”
“那么……”
段浩延缓缓说道:“瑟儿身上有我的血脉,你我之间又有道侣契约,若是他们通过你们来寻找我的踪迹,该怎么办?”
文鸯仙子一怔,道:“什么意思?”
她话音未落,就见到段浩延几乎是面目狰狞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这个刹那,文鸯仙子根本就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段浩延一剑刺入了段瑟的胸膛。
剑锋穿胸而过,这个他曾经付出一切代价养大的孩子,顿时当场毙命。
文鸯仙子骤然瞪大眼睛,半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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