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西边那片荒废的空地上,三个人也没有找客栈,仿佛就打算在马车上住下了。
但第二天一早,百姓们便惊讶地发现,空地上建成了一座巍峨的宅院,女主人正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指挥下人为院子换上匾额。
这样的奇事很快传遍了全镇,并为众人津津乐道,直把这一家的来历传的神乎其神。
但跟人们想象中的得道高人不一样,这一家三口不但食人间烟火,过着与普通人无异的生活,而且那孩子似乎身患病症,那位仙长经常连着数日外出采药,竭心尽力地为他医治。
段浩延正是因为要给儿子治病,才会暗中寻找魔族邪术,从而违反了门规,这就可以对上了。
舒令嘉问道:“治好了吗?”
老乞丐又灌了口酒,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一直在治。但应该是没有吧,因为过了七八年,没见那孩子好转,就被人给杀了。”
舒令嘉道:“杀了?”
老乞丐轻描淡写:“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的,好像那仙长原本就是带着家人逃出来的。修仙的,你也知道,容不下那么多情情爱爱,估计是犯了戒什么的呗,他门派的人就一直追杀他们。”
他咕嘟嘟喝了口酒:“最后仿佛是媳妇和孩子都死了,那名仙长也不知道逃掉了没有,反正就再没回来。所以说啊,这世上的事,最是没个定数。”
舒令嘉低头思索。
他坐在这街边,华丽衣裾随意铺展在石阶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拿着酒壶。
虽然姿态闲散落拓,无奈那张脸孔实在生的得天独厚,即便是这般姿势也能硬生生独得三分风流,来来往往的行人经过这里,都忍不住要多朝他看几眼。
若非舒令嘉气质冷冽,高傲孤峭,令人不敢接近,只怕姑娘们向他掷过来的花都要铺了满地。
一位卖鞋的老妇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听两人说的热闹,也没忍住过来凑趣。
“可不是嘛,老婆子也听说过,那位仙长当真难得,对媳妇对孩子都没话讲。为了采药,很多次都满身是伤的回来。有时候一些他用不上的草药随手采了来,还会赠给其他人,不少人都受了他的恩。”
她道:“可惜那宅子后来荒了,里面又死过两户,也再没人见过那位仙长。”
舒令嘉道:“那请问大娘,后来死的那两户,又是怎么死的?跟这位仙长可有关系?”
卖鞋老妇道:“怎么死的说不好,年头太久喽。但应该都是穷苦人家,没地方去,也不嫌宅子晦气就住了。仿佛一家养着个二十多岁也不会数数的傻姑娘,一家有个眼瞎的娘……”
她说着摇了摇头,叹气道:“唉,难得有个这样的仙长,最后弄成这样,好人没好报啊……”
好人没好报——舒令嘉陡然想起,这话昨日里老乞丐已经说过了。
他心中微微一动,忽然问道:“大娘,您说‘难得有个这样的仙长’——他哪里就不像仙长了?一般的仙长,您觉得又应该是什么样?”
老妇人怔了怔:“一般的仙长……一般的仙长,应该不会像他那样……亲热人。对,就是亲热人。高人嘛,哪能有那么多的情。”
她拍了拍膝盖,瞧着舒令嘉,又忍不住脱口道:“我瞧着公子你这样的,倒才像是传说中那种冷冰冰的神仙。”
舒令嘉手中欲抬起的酒葫芦顿了顿,偏头想了片刻,反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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