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一些。”
欧洛丝:“你说我在叛逆期。”
安室透:“……”
“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欧洛丝说完,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而且你也会这样做的。”
“诸伏景光。如果下一个死的是他,你谈话的方式会比我恶劣得多。”
安室透感受到了挑衅:“这不是一件事。”
“为什么?”欧洛丝抬头,“你在同情那个男人吗?”
“我只是在教你正常人的做法。”三番四次地被戳到雷点,安室透的神色冷淡下来,“你的敌人已经够多了。”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欧洛丝在椅子上向后仰了仰。
“真奇怪。”她说,“人是群居动物,所以总是想融入群体里。可惜的是,和完全不相似的同类待在一起,除了徒劳地增加弱点外一无是处。”
安室透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瞥了眼他身后的审讯室。
“欧洛丝。”他挡住她的视线,同样以讽刺的口吻回应,“你没有朋友吗?”
“朋友?”欧洛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的语气平和,丝毫没有被戳中痛脚的迹象,既不生气也不恼怒,湛蓝色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朋友!”她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欧洛丝痴痴地笑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为什么你认为我会需要那种东西?”
窗外电线杆上停着的两只乌鸦聒噪地叫个不停,似乎在预示着灾难即将降临。
[这又是另一个讽刺的地方]
[欧洛丝,在最初的故事里,它们象征的是“超度亡灵的使者”]
【“她不交谈。她不会和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沟通。换种方式说,欧洛丝已经脱离了我们能理解的范畴。”】
欧洛丝听着声音,忽然想起那天她被夏洛克带回谢林福特后,耳麦里传出的麦考夫与他们的父母的对话。
【“麦考夫·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夫人愤怒地提高音调,【“你怎么敢这么说!你瞒着我们把她关在这里十几年,告诉我我们的女儿死了!”】
麦考夫的十指交叉,他坐在铁质的桌子后,冷静地和站在面前因为得知真相而激动的父母对峙。
【“我是在做好事。她害死了很多人,毫无疑问,一旦她踏出谢林福特,还是会大开杀戒。”】
【“欧洛丝·福尔摩斯是我们的女儿,不管她做了什么,也都是我们的女儿。”】
【“也是我的妹妹。”】
【“那就是你做得还不够好。”】福尔摩斯夫人的回答坚定又失望,【“麦考夫,你做得还不够好。”】[2]
堂堂的[大英政府]也有面对质疑说不出话的时候。
福尔摩斯家的天才都有些怪癖,也许用“疯子”形容都不够恰当。
但麦考夫有夏洛克,夏洛克有华生。
“我不需要,我讨厌改变。”欧洛丝停下笑声。她的疯狂收敛,说的很轻,与面前的青年再次对视时轻描淡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欧洛丝用过一个比喻。
她对夏洛克说,她好像坐在了一架快要坠毁的飞机上。于是夏洛克对她伸出了手,承诺会带她回家,但最后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欧洛丝又被送回了谢林福特。
夏洛克只有在圣诞节才会被允许来看她。
[请保持三英尺的距离]
这样的警告语下,他们隔着一块玻璃,不约而同地拉起了小提琴。
这是欧洛丝唯一感到开心的时刻——可这样的开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年?两年?十年?
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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