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极了。
他弯起形状漂亮的唇角,微笑着说:“所以,才需要一些其他的宣泄途径吧。”
第80章
临近别墅的门边,许鸢有些退却。
她害怕进去之后要面对的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待在车里,听着惨叫声一浪叠一浪,也令她坐立难安。
许鸢推开门,建筑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血水混杂,透过水泥地蜿蜒到她脚底。
别墅没有装修过,大厅内空空荡荡。
两个男人脚尖着地,被一条麻绳绑住手腕,吊在了房梁上。
一个是保镖,一个是林哲。
两人血肉模糊,不停求饶,衣服被血浸透,分不出血是从哪一块皮肤下流出来的。
黎茵瞳则躺在一旁冰凉的地砖上,咖啡里的药性还没褪去,直到现在,仍然一动不能动。
许鸢视线落在谢斯止身上。
大厅中央,放了把黄梨木的椅子。
谢斯止似乎是累了,懒靠着椅背歇息,黑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白净的肤色和棱致的锁骨,他安静时,收敛了令人生畏的疯气,有种无法言喻的闲散贵气感。
记忆里,少年时,他就是如此。
他骨节分明的手垂在木椅的扶手外,指尖正朝下淌血,落在地砖上,汇成了一小滩。
谢斯止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
许鸢与他对视,被他眼底的寒意吓了一跳。
冰冷、漠然,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
如同一只麻木的怪物,鲜血和痛苦都不能激起他丝毫的情绪。
谢铎说,那些曾经伤害了他母亲的男人,都被关在庄园的地下室。
她离开的这些年,许多无眠的深夜,他都待在那间阴冷的石室里,伴随着鲜血与嘶嚎声度过。
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该是见惯了的。
或许,就像谢铎说的,是他一种解压的方式也说不定。
正常人哪里会需要这样解压的方式?
许鸢又转念一想,好像把谢斯止定位成一个正常人的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有事?”他一边冷淡地问,一边握起沾血的指尖,试图把它藏在许鸢看不见的地方。
许鸢轻声说:“有些吵。”
谢斯止静了静,对保镖说:“嘴堵上。”
保镖连忙去拿布块。
许鸢:“……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毕竟是林佳的堂哥,死在这里,我没办法和林佳交代。”
“所以呢。”谢斯止挑眉,“他帮那女人把你骗来剧组,那女人则承诺,会把失去神志、四肢麻痹的你交给他,在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还要我放过他,对吗?”
“你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极端?”许鸢不解地问,“就不能把人交给警察吗?”
“极端……”谢斯止呢喃这两个字,“我看,是你想把极端的我交给警察吧?”
许鸢:“……”
谢斯止的思维似乎在故意和她对着干。
明明进来前心情还很平和,和他说了几句话,许鸢又有些生气了:“像你这样,总凭情绪做事,幼稚又残忍,随心所欲动用私刑的人,该去的不是警察局,是地狱才对。
谢斯止轻抬眼眸:“我早在地狱了。”
“从你离开的那天。”
他袖口挽起几道,失去了沉香珠的手腕愈发透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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