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做出了和现实截然相反的选择,没有注视“林轩”,而是仔细观察怪物本身。
水雾太厚太浓,为了回应那“看看我”的祈求,她便一把拉过怪物的手掌,将祂扯到身前。
她用细小的触须挤入祂拟态的缝隙,交缠束缚,触碰那些颤抖的牙触,甚至共享了祂一部分感知,借此探知祂的想法,思考下一步行动。
所有的地方都乖巧地敞开,柔软地颤抖,除了两个地方——
一处有讨厌的臭味,一处有珍贵的宝物。
小心地绕开珍宝,荆棘对侵略者的气息张牙舞爪,说“我要吞掉!”
但黑红的触足将它们卷起,撒娇地晃了又晃,同她商量道:“再等等……后面什么都听你的。”
周箐卧在枕上,一动不动,梦境带来的余韵还未散去,她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昨晚是在好友家里过了夜,身边正是熟睡的女人。
祂很高,纤长的手臂足以越过腹部,轻轻搭在周箐的身上,看起来就像要把她和孩子一同抱进怀里。
似乎做了一场好梦,周竹生还安宁地睡着。
祂美艳的面庞枕在鸦黑的长发上,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容,每根发丝都在和煦的日光下散发光彩。
想到荒诞的梦境因祂而起,周箐便感到脸上发烫。
扪心自问,周竹生的确是位美艳动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具有强烈吸引力的女性。她符合周箐对母亲的想象,也弥补了她童年的缺失。
这个温馨的小家就像装满甜美蜜糖的罐子,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越陷越深。
但这绝不是她产生这种想象的理由。
为了索取快乐,她拥抱了黑红的触足,蠕动的肉块。难道打破底线后,她对男女的划分都变得无所谓了么?仅剩下的一点道德,就是为了合理化心底的愿望,擅自把周竹生的形象替换成怪物?
周箐别过脸颊不去看祂。她撑起手臂,从床铺起身,想要离开这个甜美气息的温床,洗脸冷静一下。
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了周竹生。
祂在周箐背后出声:
“箐箐……”
“早上好,等会儿想吃点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周箐的错觉,祂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沙哑,语气也比往日娇媚许多。
周箐抿了抿嘴唇,轻声安抚:“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热豆浆,煎鸡蛋,蒸紫薯、玉米等一些粗粮,周箐简单做了一些端上餐桌。因为产检需要做血、尿常规两项,周竹生还不能吃东西,所以这餐只有她一人享用,她打算化验过再去医院的餐厅给周竹生买点喜欢的东西。
等周箐来到客厅,周竹生正在镜前洗漱。
祂褪去了奶白色的棉质睡裙,改穿一件方领的宽松上衣,那头黑色卷发长及后背,在衣服下撑出一道凸起的痕迹。
周竹生伸手将长发撩起,随动作露出肩颈大片雪白的肌肤,一丝奇异的腥臭从中飘散而出。
细微的味道转瞬即逝,好像只是周箐的幻觉。
不会错的,那是“流星”特有的信息素。
她怔怔地注视周竹生的背影。视野中,扭曲的黑红幻影悄然出现,梦境中两人的形象在不自觉中重叠。
周箐心头蓦地一跳——
太荒谬了。
或许这味道是“酒保”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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