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箐则在女人递交卡片时,瞄到了她的身份信息。照片上,女人将长发拢在脑后,笑容温婉动人,而一旁白底黑字写着周竹生,性别女,而年龄和周箐之前预计的一致,刚好是29岁。
人脸仪亮起绿灯,表明资料对比无误。
前台笑眯眯地从柜台里取出一张房卡,双手将它递向周竹生。面对那只巨大的行李箱,她好心提议道:“周小姐,您的房间在6楼。需要保安帮忙拿行李么?”
周竹生摆动手掌,“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她侧身指向沙发上的酒保,询问道:“对了,我们路上遇到了一位喝醉的男士。扔在路上怕遇到小偷,所以就带了过来。可以让他在这里躺一会儿么?或者告诉我最近的派出所电话,万一他发酒疯闹事也不太好。”
前台探头望向瘫软的酒保,见他衣着整齐,不像会闹事的样子,态度异常配合:“哦哦,可以先放在这里,我们有保安在值班,不要紧的。”
得到酒店允许,事情终于暂时告一段落。难得和朋友出来一次,能和平解决绝对比满手血腥要强。
周箐看向女人,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帮我。”,和刚见面时相比,身上冰冷的防备已经卸了大半。
“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这么晚了,快点回家吧,着凉就不好了。”
女人温柔地笑着,语气中满是纵容。
周竹生一直望着周箐离开的方向,直到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面上的笑意才悄然淡去。
等到她转身走向沙发时,那美艳少妇的形象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神话故事中可怖的“蛇发女妖”,女人披散在肩上的黑发“活”了过来,它们化身为条条蠕动的黑红细蛇,朝酒保呲出利齿。
留在现场的两位人类对此浑然不觉。门厅的保安正在揉搓惺忪的睡眼,而前台小姐则掏出手机,津津有味刷起了短视频。
只有摆脱束缚的酒保孤独地面临这场梦魇。
他惊惧地望着那些长满尖牙的触足,脖颈上一根发丝就麻痹了他的身体,天知道本体袭来会带来何等可怕的伤害。
而且刚刚他虽然无法动弹,可周围的动静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知道他把衣着单薄的周箐带出来后,祂说的分明就是“真该死”!
不行,他还不想死!
酒保绞尽脑汁寻找可以保命的本钱,他徒劳地挥动双臂,尖叫道:
“等等!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其他人的位置!!”
女人用黑红的眼眸望着他。她驻足,以纤细的手指划过行李箱,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不解道:
“其他人?”
“你们不是同伴么?在路上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么?他们已经全在这里了。”
粘稠的血液将行李箱的拉链染红,没了花香掩饰,浓重的腥味顿时四处弥漫。
为了避免目标伪装身份,他们在任务前,特地自我介绍过,记住了彼此的信息素。
的确是他们的味道。
酒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
那可是足足十位同伴,全都被这家伙单枪匹马杀掉了么?!明明酒会才开始一小时不到!
他一开始只觉得是同伴夸张,所以才漫不经心地接下了打听情报的担子,想要趁机捞点好处。
此时此刻,男人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
他连连哀声求饶:“那裁决者呢?你应该清楚吧,从紫清湖降临的那位大人正在找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给你当卧底,帮你获得更多情报!”
已经化名为周竹生的怪物不以为然。
正是因为对方是难缠的“裁决者”,酒保口中的计划才会成成为一纸空谈。
放任有祂气味的“卧底”回去只会坏了祂的计划,那家伙会干脆地吞掉“卧底”血肉,借此获取祂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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