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液中分析出结果,怪物默默垂下了眼眸。
除了精神有些透支,周箐整体还算健康。
这样的情况在令祂安心之余,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苦涩。事情回到了最初,她常因为心理上的痛苦,无法正常地进食和入睡。
而最能伤害她内心的往往是她亲密的人。
这个人可以是林轩。
也能是盲目模仿林轩的祂。
“融合没有问题,只是有点睡眠不足,也没有好好吃饭。”
祂明明生得高大魁梧,只是说这话时却萎靡不振,仿佛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是因为不想见我么?我的一些举动反而让你觉得痛苦么?”
“……也好,暂时不要见面比较好。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新的身份……我现在实在不太漂亮。”
就像珍珠贝舍弃了坚实的外壳,强行剥离林轩,给祂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损伤。
新生的触足表面斑驳不已,给周箐诊断用的已经是祂最完整的一根。饶是如此,它鲜红的边缘生着一圈漆黑的痂痕,不规整的形状,犹如被火舌舔过的白纸。
虽然是天外来客,但流星的本体形象还是巧妙地遵从了自然界的法则——当求偶季来临,雄性总是比雌性更加漂亮,会用强壮的腕足、艳丽的斑纹、精美的花纹吸引对方注意。
祂也不能免俗。
作为暴食,祂的触足尖牙密布,为暴力和死亡而生。那些总爱贴近周箐的软触,是唯一美丽的东西,好比娇艳的玫瑰花束。全盛期,鲜红软触铺散而开,在爱人白腻的皮肤上蜿蜒游走,不亚于新娘火红的喜被。
但现在呢?
事已至此,祂倒也想用“都生了孩子,可以稍微不那么注重形象”这种理由糊弄自己。
可吃了上门的“田甜”后,祂也拥有了一些女性的视角,懂得:女人在判断恋人是否适合结婚时,应当先问自己愿不愿意肚里孩子长得像父亲。
祂扪心自问,觉得情况简直糟糕透顶。虚弱期的自己绝对达不到周箐的择偶标准。
哪怕周箐仍在梦中,祂也没脸说出“孩子”的事实。
祂失落地将触足往背后卷了,俯身趴上周箐的床沿,将树根似的下半身一股脑藏到床下。
接着,祂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歪头望向她,徐徐说道:“我答应过你,会帮你实现愿望,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周箐把行李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祂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只粉色的托特包。而此时此刻,她的手掌就搁在祂的不远处,无名指处宝石玫瑰反射出幽静的月光。这位睡美人好像随时会从梦中醒来,像过去一样轻轻抚摸祂的面颊。
箐箐还没有放弃我。
小小的发现给了祂继续呆在这里的信心,原本只是来确认爱人安危的祂又生了旁的心思。
就算知道那种过去并不真正属于祂,内心叫嚣不停的渴望也难以停息——想要她对我笑、想要她抚摸我、再对我说些温柔的话语,让那颗星星在我怀中闪耀。
祂得用上全身力气,才能阻止蠢蠢欲动、企图缠绕她身躯的触足。
不行、不是现在,祂决不能重蹈覆辙。
暴食是贪婪的,但也是耐心的。就像旱季里的水生生物,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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