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宋风止把他拦在场馆门口,揪起他领子咬着牙问他什么时候会耍这种下作手段的。
“你先的。”陆厌声理直气壮,抬手扣住他手腕,“我现在耳朵都麻,你这人打架就打架,诱惑我算什么事儿?”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过近了,但幸好被不远处赶来的叶初鸣等人以劝架的姿态拉开。
当晚,宋风止回去就没睡着。
托陆厌声一句话的福——那是他第一次从另一个角度审视他对陆厌声的情感。
然而他们的相处方式完全没有变化。宋风止没有出手的意思,甚至一开始就没有希望这份并非朋友的感情能有什么进展。
反正陆厌声和以前一样随叫随到——训练场的随叫随到。
宋风止没想过陆厌声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陆厌声看起来不像会有这种细腻感情的家伙。
但现在他知道了。
十年后的自己好像被拉去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做着完全不同的工作,变成媒体口中的“审判机器”,变成没有生活的无趣的人。
而十年后的陆厌声却依然循着他的路走着,一如十八岁的少年——宋风止是这么以为的。
大脑里纷乱的思绪被收拢,宋风止呼出一口气。
“你也变了啊。”他说着,忽然玩笑道,“你也老了,陆厌声。”
十八岁的陆厌声不会瞻前顾后,不会思虑过甚,不会担心失败。
十八岁的宋风止不会感情用事,不会被冲动裹挟,不会把选择权交付给别人。
二十八岁的陆厌声犹豫着要不要告白,担心起另一个人的饮食起居,会一遍遍确认计划直到深夜。
二十八岁的宋风止为了一个人无数次打破自己的界限,说出很多未经大脑研判的话——包括现在。
明明分隔七年,相隔千万星里,他们却在独自雕琢的时光里,生出了对方的影子。
四天前傍晚,监察厅9层最深处的那间办公室里,宋风止坐在办公桌后和陆厌声对视,他刚刚说出“咱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的话。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落进陆厌声眼中,点燃的金哞里映出宋风止的身影,他伸出食指搭在唇边,轻声开口。
“等事情结束,陆厌声,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我会如实回答,绝不骗你。”
……
史蒂文珍惜着跟首席谈论工作之外事情的每一次机会,他写了二十多分钟,回复了首席一篇真情实感的小作文,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完成了十八岁的心愿。
[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说。
[这也正是我要去做的。]宋风止回复,[既然相信我,那就只需要向前看。]
[通知监察厅全体人员,明天的会议照常。]
这张被遮掩了七年的试卷,即将落下他作答的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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