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红的事件一次次累积,到了那天选择游离学长身边时,终于暗淡下去。
终于,执风筝的人,剪断了风筝线。纪谦转身离开,不再停留原地等待。
等到齐溯情绪冷静下来,纪谦这才开口继续说道:“齐溯,往事不可再追,过去的就都过去的了,往前走吧。”
齐溯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面前一贯清隽温和的青年,他好像都放下的,再无留恋之意。
他心口好像破了一个洞,被撕扯着,被这夜间的凉风贯彻着,来来回回的冰寒之意,带着血肉撕扯。
好痛。
齐溯原本止步的泪水,再一次流淌,止不住地流淌,他哽咽着哀求:“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分开。”
“哥哥,我好痛。”齐溯捂着自己的心脏,他的脸色惨白,只有一双不断哭泣的眼泪泛红,透明的泪水浸湿他脸侧,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悲恸。
“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爱?
听到齐溯的质问,纪谦却想起那夜里在台上肆意妄为的小恶魔,白色发丝似乎要在黑夜中烫出一个洞来。
他往后看了眼,白洋就站在那边,睁着明亮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眉眼舒展:“是,我不爱你了。”
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那些已经放下的就是放下了,翻篇的东西不会再重复。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齐溯静静地看向对方,青年再无心软,眼下都是坦然。
今夜无星星,只有月亮的清辉,又清又冷。
像是有什么野兽在蚕食他的心脏,他窘迫极了,那股冷意撕扯理智和情绪,齐溯冲他喊:“你以前也不爱我!”
“你手里攥着一根线,却眼睁睁地看着我远离。你什么都没有做啊。”
“只要你喊一声,我就会回来的,可是你没有!你没有!你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踩在边缘之上,你是不是就在等我犯错,等我有了错之后,你就能丢掉我这个包袱。”
“你就是把我当做你的责任,你的负担而已。说什么承诺,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和不爱......”
那无法承受的悲伤夺眶而出,齐溯再不能维持表面的悲伤和自持,他甚至生出了怨气。
悲欢离合,都是无情。
戚戚多悲,恻恻难平。
痴男,可怜风月债难偿。
纪谦像是想挑起一抹笑意,但是失败了,只是轻声道:“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①
“我攥了二十年的线,每一次都要我再拉回来吗?”
《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齐溯脚步不稳,骤然瘫倒在地,伏地恸哭起来。
纪谦弯腰从地上拾起滚落到他脚边的酒瓶,还残留在酒瓶里的酒渍稀稀疏疏地滴落,他似是无意看了两眼,转身放入垃圾桶里。
他看向面前悲伤到不能自已的齐溯,最终还是从口袋中拿出手帕递给对方:“擦一擦吧。”
只是递过手帕之后,纪谦抬眼看向对方,开口道:“认识你以前,我先认识了林姨和齐叔叔,他们温厚宽容,将我视如己出。”
“先是林姨成为我的干妈,你成为我的弟弟,才是恋人,现在又回到弟弟而已。”纪谦眉眼闪过一丝冷意,“如今你却用自杀的手段威胁我。”
“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深夜独自一人爬上山顶喝酒。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又在用这样的意外惩罚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