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薄怒,厉色难说,犹如匍匐的猛虎,怒在心头。
白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要先过去吗?”
“嗯。”纪谦应了一声,这才看向他,眉眼带着歉意,“抱歉,这个时候让你听到这样不好的消息。你开车带我去,可以吗?”
白洋指着自己:“我也去吗?”
他去做什么?想不明白。
纪谦揉了揉他的头:“是啊,要减少不必要的误会。”
白洋接过车钥匙,坐在驾驶座的时候还有些懵,他要载着纪谦,去见纪谦的前男友。
许是对方的语气太温柔,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奇怪,却又坦然。
白洋偏头看过去,纪谦沉默地倚靠在车窗旁,阖着眼睑,眉眼间有些消沉和疲倦。
他好像有些难过?
纪谦睁开眼,对着白洋笑了笑:“怎么了?”
白洋正过身子,认真开车:“没怎么......”
纪谦倚在车扶手上,缓缓说道:“我不会计较你车技不好的。”
“我没有啊!”白洋正儿八经地坐在驾驶座,双手握着方向盘,和最规矩最规整模拟考一样,腰杆挺起来,不敢乱瞥。
纪谦轻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山丘的灯昏暗无比,白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绕着山路蜿蜒曲折向上。
他没再去看纪谦的模样,因为他看两眼的话,纪谦总是要顾及到他,安慰一下,可是这人心里明明很不好受。
山顶之上,远远瞧见一个人影站在栏前,吹着风。
寂静的山顶只剩下车辆行驶,停靠的声音,纪谦看向白洋:“一起下车吧。”
白洋哦了一声,有些踌躇,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下车过去,只好打开车门站在车旁。
纪谦身上的倦意都散去了,原本温暖的手掌有些凉意,贴在白洋脸上揉了揉,这才缓步走向齐溯那边。
齐溯瞧见这辆车时,正笑着,不管怎么说,谦哥还是不会放弃他的。
可是车门打开后,下来人却是白洋,而纪谦亲昵地揉着那人的脸蛋,这才缓步走向自己。
齐溯紧握着双拳,酒意之下,有些昏头:“谦哥,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人也带来?”
他控制不住想起那天游戏周年庆时,纪谦牵着身边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背影坚决,没有回头看。
可是从前,一直都是他在纪谦身边的。
栏杆前的酒瓶东倒西歪,隔着一段距离,也能闻到那股酒味,倾撒着一地的酒水,在蔓延。
齐溯手上提着一个绿色酒瓶子,
原本只是想让纪谦一个人来此,没想到这个人还带着白洋。他想说的话,随着白洋的到来而变得苍白。
齐溯勉强笑了笑:“谦哥,你一个人来,我们一起看星星,不好吗?”
他记得,申城有场流星雨,就在缘山之上,纪谦曾和他说过,在夜晚时分,来山顶等待那场流星雨。
纪谦只是站在一旁,眼神平静自然:“齐溯,流星雨早已过去,等不到了。”
缘山之上的星河不会倒转,了过无痕,坠落远方。
早已经结束的事情,回不到那个节点。
齐溯手中的酒瓶掉落,在空寂的山顶上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玻璃的底部撞击地面,绿色的碎片迸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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