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硬冷的线,给他找来纸巾递了过去。
“尤先生,现在这份委托您还要继续下去吗? ”他问道。
“继续?”
尤醉抬起眼睛惶然看了他一眼。
他爱上的爱人是一个凶残的杀人犯,而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另外一个杀人犯所囚禁……
那么他现在还需要去找对方吗?
如果真的找到了凌越,他又要怎么去面对对方?
“请继续吧。”
只是最后,尤醉却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
心一钝一钝地痛,他低着头站起身来。
“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那我也想要找到他,并且当着他的面问清楚……”
拒绝了凌易将他送回家的请求,尤醉一个人出了侦探社的门,失魂落魄地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荡。
夜晚的霓虹灯光已经亮起,外面下了一点细软的小雨,冷冰冰地润湿了尤醉的额发。
他一个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就像是一个忘记了躯体在何方的幽灵。
时不时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有男有女,都或者偷偷摸摸地,或者明目张胆地将视线投到他的身上。
像是他这样的美人,一个人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怎么看都是一段艳遇的开始。
当然不止一个人这样想,拒绝了几次搭讪之后,尤醉越发觉得烦躁。
他自顾自地走着,脑海里面乱得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向着哪个方向走。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过来了一把灰色的伞。
他皱了皱眉。
“你好,我不需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就算是我也不行吗?”
笔挺的伞柄下,熟悉的穿着灰色毛衣的银发男人对着他微微一笑,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
从他的身上传来了淡淡的冷冽香气,就像是他花园里面的那种花香。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柔声问了一句。
尤醉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将自己的头藏在两臂之间,也许是白郁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过于温柔,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
“我没事……”
“你走吧。”
他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不走,最近的晚上都不安全,要是你万一被哪个连环杀人犯给盯上了掳回家去,我可怎么办?”
白郁的这话里面藏着关心,又带着一份浮动不明的暧昧。
“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会被选中的,柔弱可欺的受害人吗?”
就算是这样的伤心,尤醉却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控诉。一边说着,他的眼泪一边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好好好,不像不像,我知道你超能打的,一看就很厉害的。”
白郁笑弯了眼睛,用的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他用手揉了揉尤醉脑后湿成一片的乌黑发尾,捏成了一个小发髻,细细的水流从发尾顺着冷白的皮肤滑入后脊,衬衣贴在后背上,显出一对精巧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尤醉的呼吸轻轻翕动。
他之前身上所残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只有一身冷白如瓷的皮肤更加显得耀眼。
就算是在黑夜里面也要发着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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