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没有一一将那地里的东西刨出来,但是阿笙说的,加上他看到的,让顾恪决不能不信。
“一株三四斤,一亩地按照土质、施肥等的差别。最少两千二百株,最多六千株。即便是按照一般的产量,那也是一亩六千斤。”
“六千斤!”顾行书因为过于震惊而张大了嘴巴。
顾恪决声音低缓,里面藏着势在必得。“大燕朝的一亩水稻,所收的稻谷也不过一百五十到二百五十斤。”
“若推广下去……”
燕凌:“那父皇就不用操心粮食不足的事儿了。”
若是把这个消息给父皇送过去,父皇也不用跟母后一直奔波在外了。
父皇一直操心国事,正是因为他太过于操劳,母后从不得以将他带出去。可是父皇那性格,就不是个能停下来的人。
即便是出去了,也是处处巡查。
燕凌声音里透着期待:“顾叔,我想告诉父皇。”
“嗯。”
“那顾叔,我是不是应该会皇宫了?”
“若你不愿,多呆两天也是可以。”
“好。”燕凌笑了起来,脸上不经意展露出孩子的纯真,“谢谢顾叔。”
*
燕凌又多留了几天,随后便带着人回了皇宫。
日子如水匆匆走,大雪的寒冷也挡不住云潇院里过节的热情。元阿笙领着院子里的人贴对联,挂灯笼,好不热闹。
大年三十这一天,院子里的所有人坐在一起围着火盆。
屋里,光线暗淡,元阿笙目光幽幽,放低声音给他们讲着鬼故事。
说到最恐怖的地方,门外忽然“吱呀”一声。
元阿笙身边有一个算一个,齐齐往边上的人身上蹭。
门开了,一道影子落入其中。
“噗嗤——”
烛光跳动几下,灭得一干二净。
一道阴影在月色下缓步而来,所有人抖啊抖,就连顾柳都抓着鼓起的衣服应景地来了那么几下。
顾栖:“毛病。”
“你们……”
“啊啊啊!!!鬼啊!!!!”
顾恪决站在门边,盯着里面笑盈盈对着他的元阿笙。“阿笙,我可以听一听吗?”
“咦?”
“等会儿,是主子。”
顾栖重新将灯光点燃。众人看清了顾恪决的模样。
“呼——”
“我好冷啊,我回去加几件衣裳。”
“我也是,我也是。”
“可我还想听。”
顾栖一把勾住顾柳的脖子往外面带。“你听什么你听,该睡觉了。”
一瞬间,元阿笙身边的人散了个干干净净。
元阿笙捂嘴大了个呵欠,眼角晕出些泪花。“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过来看看。”
“这么冷的天,有什么好看的。”
“怕你冷。”
“大老爷们儿火气重,我一点都不怕冷。”元阿笙嘴皮子硬。
顾恪决发现自己每说的一句话都会被元阿笙反驳过去。夹枪带棍的,好不利索。
元阿笙不管他,径直往自己的屋里去。
顾恪决紧随其后,像是知道元阿笙要关门,他立马闪身进去。
“你想干嘛?!”元阿笙后退一步,身子像一根青竹而立。
“想不想去栖迟院守岁?”
“不去。天冷,不想动。”
“大晚上的,你还跑过来干嘛?眼底都是青黑,人都丑了。快回去睡觉。”
顾恪决从小到大没人说过他半分丑字,头一次居然是在小少爷这里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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