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诧异:“哎哟,你还打算瞒着他啊?小叔的婚宴他总得去吃吧?到时小叔还得给小辈们派红包呢,你搁这闹什么呢?”
邹氏语窒。
莫氏挑眉:“哟!难不成,宏毅对馨之还余情未了?!……哦也无所谓,反正小叔自个儿住西院,平日里也见不着。”
邹氏气急:“你说什么?我儿怎么会对那个不下蛋的贱人有余情?”
“大嫂慎言,那将来可是你我妯娌呢,你一口一个贱人的,多难听啊……”
俩人吵了起来,谢宏毅却半点听不进去。
他恍惚般走出屋子,过往两年多的记忆陡然从尘封中掀开。
一袭嫁衣、头戴凤冠的娇羞,低头为他布菜劝膳的俏丽,为看书的他换茶的温柔,窗下垂首绣荷包的风情……
他心口突然泛起酸疼。
他……当初应该好好待她的……
***
九月二十六,谢家派出长长的车队前往顾家下定,带回来顾馨之亲手绣制的……小荷包。
谢慎礼捏着拙劣不堪、几乎看不出纹样的荷包,哑然失笑。
看来,她说自己不擅针线,确实没撒谎。
他低下头,将荷包小心挂到身上。
苍梧欲言又止。
谢慎礼毫无所觉,起身,道:“走。”
柳夫人已经找人算好日子,冬月十二,他跟顾馨之便要完婚,他要提前去给几家亲友打个招呼。
片刻后,谢慎礼抵达城东的柳晏书府邸。
休沐在家的柳晏书很是诧异:“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
谢慎礼拱了拱手全了礼节,才道:“确实有事。”
柳晏书肃然:“请说。”
谢慎礼神色放松,道:“冬月十二是我婚宴,你是我多年兄弟,届时请务必拨冗参与。”
柳晏书点头:“这是自——等等,冬月十二?”
谢慎礼点头:“是的。”
柳晏书诧异:“你不是未定亲吗?我记着,你跟顾家刚交换庚帖——”
“定亲了,”谢慎礼语气愉悦,“今日过了小定。”轻咳一声,常年虚拢在身前的右手仿佛不经意般抚了抚腰上悬挂的荷包,“定亲回礼都已收到了。”
柳晏书下意识看过去。那荷包,上面仿佛还有几缕绞在一起的线团,图样也看不分明,像是竹子,又像是青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瞬间意会过来,哭笑不得:“想不到顾姑娘的绣活这般水平。”
谢慎礼脸色一整:“人无完人,她已是聪慧过人,又擅制衣染布,若是再擅绣活,旁人岂不是要妒忌死?”接着神色放缓,“而且,你看这布料,乃是上好绸缎,丝线用色也青翠喜人,虽然绣工一般,却能看出很是用心。”
远在庄子的顾馨之连打两个喷嚏。
柳晏书:“……”哪里看出来用心了?他无语片刻,索性不与之讨论这话题,只问,“今儿不是才刚下定吗?你现在过来,是不是太早了点?”虽说已经比别人速度快,但……这家伙的喜帖估计都还没制好吧?
谢慎礼一本正经:“你是我兄弟,自然要提前说一声,礼数要到位。”
柳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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