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查。查,倒是不需要他,但接连有官员被革职,导致许多工作停滞,他身为太傅,在这种时候自然责无旁贷,忙得脚不沾地。
许远山身为他的管家,明知道他的情况还过来,定是有大事。
许远山却犹豫了下:“也不算急……”
谢慎礼眉眼不抬:“不急就日后再说。”将擦完的毛巾递给苍梧,“让青梧把东西放进书房——”
“主子,是关于顾家姑娘的。”许远山终归还是开口了。
谢慎礼递毛巾的动作一顿,掀眸:“说。”
许远山:“今日云来的掌柜来府里交账,顺口提了句,说铺子接了顾姑娘的单,她要跟着咱家商队一起去湖州来着……”
在苍梧杀鸡抹脖子般的示意下,他的语速愈发迟缓。
却听谢慎礼问:“商队什么时候出发?”声音平静无波,轻轻淡淡,仿佛闲话家常。
跟了他多年的许远山却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道:“今晨便已启程,约莫已经抵达泰安镇。”
屋里陡然安静下来。
许远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只听谢慎礼慢慢道:“我当初怎么吩咐你的?”
许远山一惊,急忙道:“好好照看顾姑娘,别让她被旁人欺了去——主子,奴才都盯着呢,没人欺负——”
修长指节敲了敲茶几,打断了他的话。
谢慎礼语气淡淡:“那你说说,她为何要去湖州?”
许远山缩了缩脖子:“奴才不知……”
谢慎礼:“所以,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许远山冷汗涔涔。
谢慎礼收回视线:“回来再收拾你。”宽袖一甩,大步向外,“备马。”
第29章 事无巨细
出门前, 谢慎礼想到什么,多带了几个人。
苍梧、青梧面面相觑。主子武功高强, 什么时候出门带过这么多人了?
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 顺着出城人流出了东门,待行人少了,便打马加速, 飞奔前进。
……
坐了一天的车, 顾馨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是前些日子连绵春雨,官道上坑坑洼洼,颠得她吐了两回, 中午都吃不下东西……这还是常年维护的官道。
想来,那些什么诗和远方, 与她是彻底绝缘了。
她果然只适合咸鱼。
这个叫泰安的镇子坐落在湖州、京城之间,来往商客极多,酒楼林立,车水马龙, 繁华的很。
她们住的这家客栈, 说云来南北行的人惯常居住, 在镇外围, 便宜些, 也清净, 就是环境算不上好,连独立的小院都没有。
徐叔拧着眉给他家姑娘定了上房,千叮万嘱让水菱、庄姑姑万不可离了姑娘身边, 才忧心忡忡地带着振虎几人去住处梳洗用饭。
晕车的顾馨之蔫耷耷的, 连晚饭也不想吃了, 各种杂事只交给徐叔和庄姑姑打理, 只催促水菱赶紧去找店家要水,她想擦洗一番。
这年头没有水泥路,土路夯得再实在、铺了再多碎石,那也是土路。坐在车里一天,她现在感觉一身都是尘土,急需打理。
洗就算了,那黑乎乎的浴桶也不知多少人用过,她可不敢用。
等到水来了,顾馨之把水菱她们打发去用饭,然后锁起房门,确定门窗都关紧了,才进里间,用自家带来的小盆怼了点温水,开始擦拭。
拆了长发擦两遍,挽起,再脱了衣裳擦身。接连换了四盆水,她才觉着自己身上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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