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气,掩了掩发酸的鼻子:“可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有我们的苦,冉冉有冉冉的苦,沈董也不是因为养尊处优,就一定没苦过,是吧?你不能因为恨别人,就把罪名强加给他,我知道你一见到冉冉就疯了,千方百计要护着她,生怕她在豪门婚姻里过得不好,被人看轻,但是……”
俞楠把目光又放回楼下的车上:“冉冉对我们还不熟悉,很小心很拘谨,还不太会当面叫我妈妈,她今天肯直接跟我们回来,是她体贴心善,不是和我们这对陌生夫妻有多少感情基础,我们缺失了她的人生是事实,你上来就把矛头对准沈董,她会不会伤心?”
她神色温柔悲伤:“晚上冉冉跟我躺在一起,只有我和她聊婚姻的时候,她才那么放松幸福,告诉我,沈延非有多好,她多深爱他,你倒好,都不跟她沟通,就急忙摆出岳父的架子,你要干什么?宋文晋,你的心病该治治了。”
宋文晋听得双手紧握,禁不住恼羞成怒,但也不会对妻子太大声,暗含苦泪道:“你就是以貌取人!你看他长得好,这么快就把他当自家人是吧!”
俞楠气笑:“是啊!我要是不以貌取人,我当初能选你?!”
宋文晋血压飙升,要去找药了。
俞楠怒视她:“你是真看不出来沈董对冉冉什么态度?你就是偏见太深,偏激太重,全都无视,还没见面,就把他当成抢走你女儿,欺负你女儿的仇敌!但是我们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摆正心态,其实现在,是我们在抢走人家的妻子吧?”
宋文晋真的受不了这句话,重重坐在沙发上喘气,眼神瞥着窗外方向,油盐不进地要把谁彻底隔离在外,让他翻山越岭,才能碰女儿一下。
“你不用劝我,我看不惯就是看不惯!”他硬邦邦道,“那个阶层的人我不是没接触过,哪个不是佛口蛇心?沈延非在外头的评价这两天你不是也听过?狠心决绝,不择手段,什么温情都是面上的!他那样的人,要什么都垂手可得,我不信他能多爱冉冉!”
俞楠缓慢蹲下身,扶住他膝盖,抬起头,眼里有泪,轻声说:“文晋,你心里是不是接受不了,冉冉已经长大了的事实,还把她当从前的小孩儿。”
她残忍地陈述:“她二十五岁了,有自己家庭,有独立思想,能判断是非,不是当初天天要你抱,出门要你拉着手,什么都靠你保护的小宝了,这种错过,你再变本加厉的过激,也永远都不能补齐,你发泄一样盲目针对她的爱人,就不怕她离开吗?”
宋文晋愣住,颊边肌肉随着牙关收紧,许久后低下头,常年泡在研究所里粗糙的大手盖住眼睛,指缝间缓缓透过潮湿。
他摇晃走路,需要人双手围拢,阻止别人乱碰的小宝。
午夜梦回,想拿所有去换回来的三口之家。
都只是梦魇一样的执念了。
姜时念在车里发冷,把自己往沈延非怀中深深埋,贴到没有缝隙了也不能知足,感受到他失控的紧拥才哽咽着喟叹出一口气,她五脏六腑都要被他那句话扎破,疼得无所适从。
“不用神佛保佑,你有我,我在贵阳的庙里就说过了,谁都不需要,我来保佑你,”她手抚在他颈后,执拗地要把他凉到透骨的皮肤捂热,指尖伸进他短发间,无措地轻轻厮磨着,“对不起是我被突然认亲冲昏头了,我今天分给你的注意力好少,当时我就应该看出来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
“我怎么能发现不了……”她后悔心疼得碾着他紧绷双腿,只管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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