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非沉默许久,握着那通电话之后,姜时念不再有只言片语过来的手机,只说了两字:“不行。”
许然头皮直紧,怕气氛坠冷,沈延非会更难对话,继续半是感慨半是硬找话题地续道:“当初慈善晚宴,黎若清主动拦你,我还以为又是个不长眼的,没想到她会说跟嫂子过去有渊源,不过哥你那时候也没理她,过后从姜久山那儿知道嫂子身世的片段,往下深查,才确切查到黎若清头上。”
“她对外说美国长大的,还改名换姓过,谁能知道她是那家孤儿院已故院长的独女,”许然摇头,“不过也幸亏存在这么个人,手里藏着院长以前详细记录过的日记和资料照片,还有别的相关线索,才能找到一点嫂子生父生母的蛛丝马迹,要不然真是大海捞针,虽说她是为了摆脱蒋家那个家暴丈夫才主动投诚,但也算是帮到了忙。”
趁红灯,许然回了回眸,试探看向面容被渐深夜色笼罩的沈延非,只瞥到一节锋利下颌,和膝上骨节嶙峋泛白的手:“哥,这次黎若清说在杭州找到了当年相关的旧档案,嫂子身世应该能浮出水面一些了吧,你不用再瞒着她,怕她太早知道,希望又落空了。”
沈延非一言不发,眼前是清晨在家门口分开前,他倾身抱她,她起初乖顺来吻,嘴唇碾合时,她又皱起眉心,错开,靠着他深深喘着的模样。
现在连吻他都是煎熬么。
不拿到杭州的那些确凿档案,摆在她面前,当做一个不要被她反悔抛下的筹码,他甚至不敢把她带到瑞月五十二楼上,剜出心跟她说一句。
从前那个她连回忆都觉得不堪的高中生,是他画地为牢的整整十年。
姜时念当晚独自睡在望月湾,深夜惊醒,跑到衣柜里找出沈延非常穿的衬衫抱到怀里,才蒙着头继续入睡,早晨天亮,她带着整理好的节目资料出门,最上面是两人冷情决绝的那份离婚协议。
她提前到北城电视台,在大门外下车,走上台阶,迈进旋转门的一刻,大厅右侧方待客区的沙发上,突兀坐着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的年轻女人。
姜时念一眼认出是谁,脚步顿了顿,本不想分给她注意,但她慢悠悠站起身,手里夹着一个信封,对她轻轻摇晃。
姜时念半眯起眼,红唇冷淡抿了抿,走向她。
乔思月迎着她逐步靠近,清晰目睹她瑰丽到灼眼的那张脸,心绪难平。
随即乔思月摘下墨镜,露出与她有两三分相似的眼睛,其他话都暂时压住不讲,只把信封展开,抽出里面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照片,递到她面前。
照片上方有标题,是北城一中二零一一届高三一班集体合影。
四十人的班级,后排最中央的少年身形修挺料峭,五官如描,神色冷酷到不近人情。
而他左下方的最边缘,少女时期的黎若清一头过耳短发,齐在脖颈,露出身上一袭白裙,如沈灼描述的一般,裙摆无瑕,盖过细长小腿。
第50章
有那么一刻, 人的呼吸像是被浸满水的毛巾一层层封住,在一张班级合影的拖拽下,骤然摔进深海, 飞速下沉,窒息到全身血液都在激流着拼命叫嚣, 要撞破血管。
但紧跟着,更大的理性和镇定就席卷上来,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来自她潜意识里对那个人的最本能,一举覆盖住了所有这张照片背后的猜测。
姜时念微抖的目光往下垂, 落在自己戴婚戒的左手无名指上, 想起昨天在家门口跟沈延非分开前, 她接吻时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