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直通到沈延非的办公室,三四十米的长度,姜时念一步一步,听着自己鞋跟在地面上敲击出轻响。
周围鸦雀无声,只剩不断加快的脚步和急促呼吸。
姜时念眼底渐渐灼热,反复回想着沈延非放她变冷的这些天,很多之前忽略的细节都清晰起来。
他理性疏离的起点,并不是从睁眼开始的,是那天凌晨在病床上相拥,他多次问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说了山壁底下她的绝望,说了要去报.仇,实际上他真正想听的回答,是不是……
她在想他。
可她不但没说,还一直在强调事故本身,让他以为,她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和震撼。
姜时念咽喉轻轻滚动,咽着好像没休止的咸涩感,顶上灯光一阶阶荡过她颤抖的睫毛。
距离在飞快缩短。
还剩二十米。
姜时念鼻尖酸胀,想哭又想笑。
是她太没胆了,她总是习惯性去回避直面的感情碰撞,拿其他的来掩饰真心。
十米。
姜时念血流在薄薄皮肤下奔涌,她恍惚感受到朝着心脏汇聚的火热湍流。
五米。
鞋跟声更紧密。
姜时念屏着呼吸,心跳如雷,她面前就是那扇合紧的办公室大门,眼睛里控制不了回闪的,是从跟商瑞分手的雪夜开始,沈延非强势占据她生活的全部。
她想跟他集齐十次想要,换一次不想。
姜时念抬起头,形状妩媚的桃花眼里潮湿坚定。
她不想分开,不想失去,不想结束这场婚姻。
这一生第一次,她挣开桎梏,失控地去主动喜欢一个人,要去跟他告白,即便他对她说,一切都只是她多想,她也认了。
许然按住门把,输次级密码解锁,门轻声弹开时,姜时念及时问:“他不在,我直接进去好吗?”
沈家家主的办公室,别的不说,商业机密估计就数不胜数。
许然笑了:“三哥很早就交代过,无论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栋楼,都随便进。”
这句话根本不是婚后,从他掌管沈家的那天起,就是命令。
姜时念进门后,许然就适时离开。
她听着门在身后关闭落锁,环视一周沈延非的工作环境,性冷淡的色调,沉凛肃然,透着不近人情的凉薄距离感。
她目光停在右侧一面高大的灰白色金属屏风上,按许然说的,屏风后就是办公室套间的休息室。
姜时念深吸口气,径直过去,想看看有没有沈延非这几天休息换药的痕迹。
她绕到屏风后,刚要往里面走,就猝然听到门响,指纹解锁的提示音清楚到震耳。
姜时念怔住,原地回过身,知道是沈延非回来了,想迎出去,短短几秒,她把自己要说的话都已经想明白。
然而紧接着响起的,除了她最熟悉的那道脚步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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